南反倒觉得有些模糊，他还是最喜欢苏州，最喜欢听江南的吴侬软语。

直到此时此刻——

他在青岛的夜里，跟着一个叫做严奂的男人摸黑在海滩上捡碎石。

“哥，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谢修南苦着脸说。

“啧，你瞎吗？”严奂笑了一声，声音从稍远一点的地方传了过来。

其实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四处总有些灯火照过来，只是谢修南老是害怕，担心黑暗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小时候看奥特曼，有一集里面怪兽入侵了水族馆，那些长长的隧道深处突然有了亮光，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刺眼，原来是怪兽的眼睛！

可是他又不想在严奂面前认怂，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严奂，随手在海滩上乱捡了两个。

打水漂要用扁一点的石头，不过，谢修南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过了一会儿，严奂回来了。

他手里抓了一把石头，说：“看。”

“嗯。”谢修南说，“然后呢？”

“扔啊，傻子。”严奂转过身，用力把石头扔向海里。

谢修南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他自己也扔了一个，还是什么回应也没有。谢修南想，现在真不是玩这个的时候，不知道严奂为什么要来。

严奂开头还遵守规则，到了后来也就是瞎扔一气。谢修南的石头早就没了，他又懒得去捡。严奂往海里扔石头的时候，谢修南就偷偷看他。他觉得严奂戴上毛线帽的时候还有一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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