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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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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套留在了外面,为的就是不让小孩觉得不舒服。

但其实内里也沾染了气味,该嗅到的,不会掩藏过去。

他心里想着不要伤害厉从,可他知道,自己的这一刀又一刀,捅得这个无辜的少年有多狠。

祝逢今,你可真是个懦夫啊。

祝逢今将那半截烟扔进水杯里,烟草被浸润,灰烬一点一点浮在水面上,他盯着那杯不再纯净的水看了一会儿,往后仰倒,强迫自己闭上酸痛的眼睛。

天亮以后,一切大概都会被掰回原点。

很疼,但这样最好。

第24章

祝逢今第二天没能起来。

厉从在门外敲得指骨都脆疼,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半分反应。他索性直接进去,入眼就是蜷缩成一团的祝逢今,赤脚,衣服还是昨晚被拉扯出来的凌乱样子,满脸通红,嘴唇发白,头发像是湿了又干,他瞥了眼床头,放在那里的药没动,水里扔满了长长短短的烟蒂。

抽这么多,至于心烦成这样么?

厉从又疼又气,却还是第一时间将人抱起。

也就是抱起来才觉得,祝逢今像是瘦了很多,薄薄一层缎面睡衣底下的肌肉没有印象里的结实和富有弹性,脊背和腰腹最明显,甚至说得上硌手。

他滚烫的额头就埋在自己的颈侧,热度从脖子那块脆弱的皮肤透过来,让厉从自己也有一种发热的错觉。他抱紧了祝逢今,拿了钥匙和手机,将人带到车里,一边打电话叫醒刚刚歇下的江未平。

厉从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人裹得紧实,就像祝逢今从前在他睡着了的时候替自己掖好被子一样。他捏了捏祝逢今的手掌,然后嘴唇停在掌心上方的几厘米处,轻轻吻了吻。

明知道祝逢今并非清醒,可他还是不敢真的亲下去。

他不能再做错事了。

江未平忙到夜里四点,回到住所草草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就被厉从几个电话喊醒,她急匆匆从家里赶出来,一头短发还沾着水,看到祝逢今病情加重,忍不住拧了一下厉从的手臂:“不是叫你给他买药给他吃么,你就是怎么看着他的?”

她瞥到少年双眼红肿,再想责怪竟也不忍心:“怪我上门给他看病没带东西,在医院里呆久了,忘记上门的医生该做什么了。你不用太担心,用过药之后会很快好转的。”

厉从有些走神:“嗯,谢谢阿姨。”

江医生点头,欲出门时又回转了身子问道:“你们怎么来的?我刚才在外边看到祝逢今的车了,他这个情况还能开吗。”

“他教过我,我开着来的。我要是从这里走就坐公交,您不用管我。”

江未平心说这孩子胆子也挺肥:“行啊小子,无证驾驶。那你自己先在这等一会儿啊,我让人把药配过来。饿了那个小柜子里有散装的小蛋糕和牛奶,你先凑合凑合,等小祝醒了再给他送白粥来。”

江医生细细地嘱咐,厉从的耳朵漏了大半,他送走人之后没有立马坐下,而是在病房里走了走。

一间病房,再大也不能让他迈开多少步,厉从退回门口,恍惚之间像是看到了那个弓着腿、用力推床的小孩。

他幼时想靠着祝逢今,总觉得添置的那张小床离得太远,又不敢一下子凑过去贴着,于是每天挪一点点,心底窃喜,以为祝逢今不会发现。他其实睡觉也没有那么爱动,只是情不自禁地翻滚到了祝逢今的身侧,伴着鼻尖嗅到浓郁的药味入眠。

他隐约之间只看到了那个孩子的后脑勺,毛茸茸,圆圆的,有个小小的发旋。

但他知道那个孩子是雀跃的,从烂泥中被人拉出,他很幸福。

厉从轻轻抽开床边的椅子,背微微驼起,松弛地靠着椅背,他平时能做到如松挺直,可现在浑身就像被拆走了骨头,他只想缩进一张网、或者一个壳子里。

他盯着祝逢今,肿胀干涩的双眼没能撑多久,很快互相黏合在一起。

没有做梦,他太疲倦。

等他再醒来时,祝逢今的手背已经扎进了针,吊瓶里的药水有节奏地往下输送,病着的人已经恢复意识,反倒关心起厉从来:“怎么没去上课?”

祝逢今嘴唇很干。笑的时候裂出了纹路,厉从被晃了一下,他侧过身去,帮祝逢今倒了杯水。

“我请假了,”厉从用手握了握杯子,温度很快传进掌心,不到烫嘴的程度,“大概是,‘优等生’在老师那里被赋予了特别的信任感。”

祝逢今坐起身来,厉从熟稔地递上水杯,又摆好枕头,让他能舒服地靠着。

这种水到渠成的契合,让祝逢今不知怎么,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他道:“下午去吧,耽误太久不好。”

“明天一早去,等你好一点我再走。饿不饿?江阿姨说会给你准备粥,我去问问。”

少年不自然地回避,像是不愿意让他看见哭肿的双眼。

可实际上祝逢今已经看了好一会儿。

他叹息一声:“厉从,你知道‘演’是什么意思吗?”

厉从不解。

“演,水长流。你父亲的性格,一开始和这个名字不太像,后来才渐渐地稳重下来。他本质就像水,说是涓涓细流就有些过分了,但还是个很温柔的人。”

厉从嘴唇微张,他想发出些声音,喉咙里却像是被塞满了棉花。

这不是祝逢今第一次提起厉演。

曾经他的话语里盛了许多想念,如今听起来只是淡淡。

多年的真情被云雾缭绕,厉从将它拨开,以为内里是永恒的星星碎片,可祝逢今告诉他,爱不止是热烈、追求和想要拥有,那份感情也并非是什么闪耀璀璨的珍宝,更像是寻常间,一块深色的石头。

沉默又坚定,水滴不穿。

“所以和他相处,不论是哪一种身份都很舒服。你不必为我而想太多,我这些年来,其实没有很痛苦。厉演在我生命中扮演了很多角色,他对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把‘大哥’放在第一位,以兄弟相称。这算是我这么多年心平气和在他身边,奇怪的洒脱。”

祝逢今不会说他不痛苦,那是再容易被拆穿不过的谎话。

心爱的人在眼前被杀死,在他怀中咽气,疼吗?

祝逢今常常觉得自己听见了猛烈的风声,从高空中坠毁;或者坐在浪尖,随着激流颠簸浮沉。

葬礼那天,祝逢今遥遥地看着,他一边抽烟,一边手指微动,像是在挖开土,好让自己也躺进去。

因为伤口夜不能寐时,想起他的大哥,终于忍不住发出几声无助的呜咽。

他想过和他做一辈子的兄弟,心甘情愿。

只是这一辈子,实在太短。

“谁杀了他,我一直在追查,但四年了,线索早就中断,没有就是没有。仇恨和痛苦再多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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