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他站在门口,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恐。
我起身,想要去摸摸他,叫他乖乖躲回去。可当我拄着剑折回时,眼前金光一闪,接着六道符纸飞旋将我困住。驱邪咒念起来,我头疼的回眸只见师父手持利剑驱动咒法。登时滔天怒火焚烧心神,我听见自己冷笑:臭老头,我救了你们,你居然还要杀我!
师父怒喝:孽畜!
我咬牙切齿:那好,反正怎么做我都是错的。那我今天就杀了你,然后一把火烧了你这破观!
师父道法深厚,为了冲破法阵我几乎丢到半条命,我不想与师父开战,也不想让云琛看见我的丑恶。但身体并不听我的使唤,师父斗战群妖早已筋疲力尽,我与他斗得不分上下几乎要同归于尽。云琛跑过来手里提着剑,我与师父皆是极招相对,连我也忌惮自己手中的力量,一旦相击必定祸害方圆,我想要躲避,不听使唤的身体终于从了我的心意,我撤了剑,挨了师父狠狠一招。
白光升起,那一刻,我感觉束缚灵魂的东西终于消失了。
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云琛伏在我的床头睡得正香甜,窗外偶尔传过来师弟们的议论,说我那日怎样英勇无畏……师父来看我的时候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我昏睡了三日,那群妖魔屡次来犯是为了抢夺道里的珍宝。他还提醒我,探灵之眼可以使用,但用后一定要调整内息以免引得妖魔觊觎。
师父说的话我都信。
而后师父便去闭关了。整整八年,鲜有出关。
珍宝的谎言我信了几年,对觊觎宝物的妖魔斩无赦。云琛经历那件事之后变了许多,他不再和妖魔邪物交朋友了。
他成了道观里最厌恶妖邪的人。
“师兄!”拨开黑气,蔺云琛冲入道舍奔到梅皬身边,几乎是破声的叫停梅皬的动作,“你做什么!剑放下!”
“云琛……”梅皬身子发颤,复抬头凄然一笑,“师兄想过了,只要切了它,便祸害不了云琛了。”
“梅皬!”蔺云琛瞪目将梅皬腿间的冷剑抢过来然后狠狠丢在地上,哐当一声,心一如铁剑坠地,蔺云琛抓住梅皬双肩,使劲摇晃,“你这样究竟算什么?之前不是忍得很好吗?我特意带那只邪灵回观就是为了让他吞噬你身上的邪物,师兄,过了今夜便什么也没有了。你我回到从前,依旧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我,害了大家……那邪物说的对,谢罪才是最快消灭此灾以绝后患的法子。”
“这不是你的错。”蔺云琛叹气,将师兄抱在心口,清冷眸子微微阖上,“师父告诉我,师兄生来和我们不一样,师兄是天生异体,所以容易招来邪祟。可是因为这样便不该活下去么,师兄要是死了,那我还有大家怎么办?流云宗不能没有师兄的撑持。”
“……”闻言,梅皬面色恍惚一瞬,接着将脸埋在蔺云琛衣衫,轻声问,“你……不恨我吗。”
蔺云琛摇头:“不恨,云琛爱师兄。”
“……”还是这样直白又没有深意的回答,梅皬无声笑了笑,痛苦之色渐渐褪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对师弟的爱意太过肤浅,还停留在最底层的占有欲,而云琛早就将他当做亲人,那恐怕是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
爱人最后不也成为亲人了么。他一直追寻的,早就得到了。师弟能坦然面对,他又怎能退缩?
“师兄也爱你。”心印一言,梅皬抬首,脸颊边感受到温热指尖温柔的抚过。身上黑气逐渐减少,最后消失无迹。蔺云琛笑了笑,然后捡起师兄脱掉的裤子丢到师兄怀里:“师兄要真的自宫,以后云琛怎么和师父交代?邪物的话便不要深信,都说是邪物了。”
外头的二殿下感受贪欲完全吸尽,脑袋里多出很多乱七八糟的歹毒想法,不过也只敢想一下,毕竟真的做起来铢衡恐怕没有蔺云琛那么好说话。结印迅速,仇落翻动手花以魔力困住邪灵,待他无法动弹,二殿下又要嘴欠,贱嗖嗖的对他说:“梅皬顿悟了,你现在彻彻底底成了他和蔺云琛兄弟情义之间的绊脚石。”
“我不要和他做兄弟,我要他爱上我,我要云琛与我双修!……”
“啧。”仇落嫌弃的颤肩一笑,“认清现实吧,你从来都是多余的,流云宗容不下你,连梅皬也觉得你碍事。他将探灵之眼渡给我,就是为了彻底摆脱你。乖,闭上眼睛,我将你记忆洗一洗,你忘了这些恩恩怨怨,就不会痛苦了。”
邪灵睅目,连连后躲:“你要洗掉我的记忆!?不可能!你胆敢动我的记忆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花邪川嗤笑:“叫的大声,我倒是很想你和这个魔头同归于尽。”
“好了,别乱动。”仇落抬手,掌中凝结繁复咒图,一双墨眸冷酷无澜,“很快的,你配合一点儿,我还赶着时间回去哄人。”
“不要……”掌心贴上邪灵额头,无数记忆被咒术焚烧,一寸一寸成烬消散,邪灵脑海慢慢变得空白,眼角烧红,“不要……蔺云琛——!!!”
最后一声,消磨掉最遥远的一眼记忆。
那是他第一次邪识苏醒,借助梅皬的凡躯见到这只能闻声不可见物的人世。
周围有些昏黑,清冷月色自窗轩泻入,透过纱帐温柔晕在眼前的孩童脸庞。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听到了这世上最纯洁可爱的告白:“云琛最喜欢师兄了,不能让师兄在我睡着的时候消失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晚好!
☆、偷香
流云宗之事告上一段落,二殿下将邪魂洗涤干净,然后将其松开。他迷茫的睁着眼睛,第一眼望见的是一张无可挑剔的温润笑脸。
仇落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伸手细细用摸狗的手法抚了抚他的脑袋:“梅梅,怎么样,还记得我么。”
“……”邪灵神色冷漠,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对方手法实在是温柔,抚得他舒服的升起红晕。
花邪川无力多言只能恶心的撇开脸。结界褪去,绮部望一眼道舍门口,然后冷声对欲拐走邪灵的二殿下说:“你回去告诉他,我要留在这里一段时日,过后,我再来寻你们。”
“呵。”仇落口气温暖的说,“您还是别跟来了吧?这样很影响我们夫妻感情。”
花邪川应是深深凝了他一眼,随后挑眉:“铢衡的过去,你也想找个人问问吧?比如和他打了几百年交道的老对手。”
“……”仇落敛容,无言以对。冷淡的想了一会儿,二殿下决定将注意放在梅梅身上,逗弄了宛若初生的邪灵一会儿那双冷漠的眼睛就落在他身上离不开了。仇落勾唇:“老妖怪,虽然知道你和铢衡没有什么,但是我还是很讨厌你。你那条蠢狗还关在牢里,给你正正当当接近蔺云琛的理由,接替我听讲剩下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