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源源不断的吸尽体内。很快大脑袋又胖上一大圈,仇落盯着屋里,果然邪气一散,他便能看清了。
“嗝。”大脑袋打了一个震天响的饱嗝,然后慢吞吞钻回仇落体内。
“小娃娃,那屋里,这样分量的贪欲晦气一般人是扛不住的。你小心些,他可能不是人类。”黑气警惕的提醒仇落。
“他是人。”二殿下慢悠悠走进道舍,墨眼望向依旧盘坐端正的梅皬,直到现在依旧有黑气源源不断从他身上冒出,从房屋各各缝隙逸出。仇落伸手拍了拍梅皬的脸蛋,发现它冰冷如尸。接着他咬破手指往梅皬眉心画上几笔,一阵朱光过后,蒙蔽梅皬魂魄灵识的黑气被驱散开来。
“引魂术学的不错,像你这个年纪能学到这种境界的屈指可数。”
仇落无奈一笑:“那还得多谢我那师尊,学不会就要挨他的铜锏。”
“我看你似乎天生就容易接近阴灵邪物,真是做坏人的好胚子。”
“那可真是多谢你的夸奖了。”
与邪灵斗嘴期间,恢复灵识的梅皬很快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还在不断逸出贪欲之气,浓郁的邪气呛得梅皬咳嗽起来,仇落看的很清楚,这张冰山脸此刻聚满了痛苦与压抑。
他伸手过去,却被梅皬紧紧握住。二殿下厌恶的瞪了瞪眼睛,旋即听到梅皬声音虚弱的说:“你……你不是他……云琛……咳咳,云琛呢?!”
仇落抽手,然后环臂不屑的睥睨梅皬:“区区凡人,若不是为了讨好铢衡,本殿才懒得管你们的死活。”
“你是那只邪物……咳咳……云琛、云琛……”梅皬挣扎着想要下床出去找蔺云琛,仇落见他那就要驾鹤西去的模样便一把将人捉回来然后狠狠推到床铺里头,一条魔触伸出,将梅皬捆成一条长虫。
“捆我爱妻的仇,”魔触使劲收缩,勒得梅皬喘不过气,仇落将人拽过来,张开手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你想去见他?认清现实吧道长,你六根不净贪图师弟,一身贪欲引来无数妖邪。如果我没有猜错你那师父就是为了镇压你招来的妖邪才受伤闭关的吧?啧啧,禅机入定,毒龙遁形,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看是要将你的贪欲心挖出来,你那宝贝师弟才能安稳了。”
“你……”梅皬蹙眉,“松开,我要去救云琛!他是无辜的,你……松开我……”话及最后梅皬的语气竟然软了下来,仇落听到了那慌恐腔调里的一丝哽咽,报复的心态忽然一松,二殿下望着眼前的梅皬,仿佛看见了向师尊苦着恳求将铢衡留下的自己。
“……”仇落不悦的撇了撇眉头,然后对梅皬说,“你现在去也救不了他,给你一把刀子自我了结让贪欲散去还比较快。”当然这只是嘴上说说,这梅皬是个道士,要是他手上沾了道士的血铢衡就真的要翻脸不认人了。他轻叹一声,然后松开梅皬,“明明是个凡人却能承受如此庞大的邪气还没有被侵蚀……你可知,你的体内就是个邪物源?”
“……”梅皬冷冷回应,“现在的我,才是人。”
“呵,倒知道平时的自己不是人。”仇落揶揄,“喜欢一个人没什么不对,比起那只老妖怪得手我更宁愿看见你们三个一起痛苦。呵呵,道长,做个交易吧,我将你体内的万恶之源取出来,报答就是让我带走它。”
“你要探灵之眼做什么?”梅皬警惕的凝住仇落。
“窥看过去。”仇落眨了眨眼睛毫不在意的说,“有些事直接问出口再亲近他也不会说,当然就要走些旁门左道。我是邪物,你不会让我拿着探灵之眼帮你们查案子吧。”
☆、一体双魂
损气化邪,最难对付的不是它引诱人心的邪术,而是那缥缈万化的体质。
形而无形,对付它们就像是朝着虚空浪费气力。
花邪川一爪下去,将邪气人形抓的四分五裂,趁它恢复的间隙长发一甩将蔺云琛裹住拉到怀里。
“妖孽,你想对我的好师弟做什么。”梅皬冷冷一笑,身子雾化散开挡住出路,漆黑之中亮出一道寒光。花邪川后跃一步躲开那锋利的剑刃。眉睫一颤,绮部深寒一笑:“和我抢人,你已晚了四百年了。这么执着于蔺云琛,不过就是觊觎他的魂魄。你胆敢咬一口,我让你神形俱消。”
“呵呵呵……”梅皬阴阳怪气的笑起来,“你说的不错,但我可舍不得吃掉他,我要将他与我融合,让云琛彻彻底底留在我身体里……桀桀桀,到时谁也别想和我分享他!”
最后一字厉声落下,贪念陡然膨大涨裂梅皬的那张面皮,露出丑恶臃肿的原形。邪气逸散化作无数利刃,穿木豁地细密如雨刺向花邪川,花邪川迅疾过身在狂乱邪刃穿梭,坚硬石板地被扎得满是窟窿,碎石与腥土杂乱纷飞。窄小的道舍经受不住这样的摧残很快变得破落狼藉,见状,花邪川一掌击破房顶,自破洞出逃。
邪气不依不饶紧跟花邪川,绮部怀抱一人难以全力应战,方抓断缠在脚踝的邪气又发现蔺云琛手腕被缠住,冰冷妖面青筋突跳,这只该死的邪物……青光斩断牵绊,花邪川凝气于掌沛然妖气冲爆而出将整个道舍自内而外炸做废墟!
瓦墙坍塌碎裂,扬起一阵尘埃,迷乱之中花邪川踮行虚空想要落脚却惊然发现地面布满细若游丝黑绿相见的光芒,绮部冷眉一挑,抱着人跳到数丈远的另一座房顶,心想好在发现即时,不然这一脚踩下去就要被千刀万剐了。
这是小魔头的魔触,花邪川分辨出了二殿下的气息。
这样过分的布局游丝,相必是要限制那些牛鼻子的行动。确实,这是个道士窝,在这里打架完全就是等着被群殴。花邪川谨慎观察,那邪气没有在追来,而是凝聚被压扁的身子飞快向某个方向飞去。
“……”花邪川挑眉,心想这祸患总是走了。纵使他有无匹武力与绝妙功法,但是打一团空气还很是有些不着门道。
暂时安全,花邪川轻吐一口气,垂了脑袋面色温柔的望着怀里的人。蔺云琛阖着眼睛安宁恬静的靠在他的心口,年轻的面容干净而端庄,花邪川细微的抿着唇角,僵冷的手指握得愈发用力。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许清欢的转世,他曾在许清欢的灵魂里烙下印记却莫名被人洗去,那抹印记被清除后手无缚鸡之力的许清欢便在乱世中失去了唯一的庇护,他破了那座城,许清欢唯一的港湾。
害得许清欢流离失所最终沉沦污秽。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夜,他眼睁睁看着五六个妖卒提着裤子从医营有说有笑的出来,那是他发现许清欢就在他军营里最开心的一天,他还为此找了个理由大犒全军,想着将许清欢接到身边……
可当他看到他的部署衣冠不整的……绮部面色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