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皓霖,等他继续说。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坐公车的时候,总希望与他人保持距离,若是公车上太挤会觉得不愉快,这是因为心理上感受到自己的领地正受到别人的侵犯。这个时候,大多数人会试图忘记他人的存在,比如听音乐、看着窗外、移开眼神等等。”柏皓霖话题一转,“所以在你审讯的时候也可以利用人的这种心理,让疑犯感觉到压力和威胁,一些胆小的疑犯或是从犯会就此自首也说不定。来自心理上的震慑可比武力更容易,也更安全。”
“那对母子犯案的事你还记得吧?”对这起案子易云昭一直耿耿于怀。
“当然。”
“如果用你说的心理震慑,能让他们招供吗?”
“要试试才知道。”柏皓霖已经将这起案子的详细情况通报给了周成祖和刘家杰两个最大的嫌疑人,如果这对母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完全可以将目标锁定在他们身上了。
“那好,我去找他们!”易云昭说完兴冲冲地出去了。
看着易云昭的背影,柏皓霖微微一笑。
下午,柏皓霖办公室
易云昭没有敲门径自闯入柏皓霖的办公室,让正在给朱雀警署写心理辅导报告的柏皓霖吃了一惊,不过他从他的神色看出来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个姓张的老太太昨天晚上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易云昭的表情很复杂,有一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快感,又有一种没能亲自将她捉拿归案的遗憾。
“突发心脏病?”柏皓霖清楚得记得前两天张老太还中气十足地承认自己是凶犯,现在突然得心脏病去世,着实令他吃了一惊,按理她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失踪才是?难道是“义务警察”觉得这样太过招摇?
“嗯,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她的儿子下班回家发现她已经死在了她女儿的房间里,手还紧紧地捂着心脏。估计死亡时间是晚上九点至十点半。”
“做了尸检?”柏皓霖很想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两名疑犯都是法医,想要让一个六旬的老太太看起来是得心脏病去世并不困难。
“只做了简单的检验,没有解剖。”
即是说,“义务警察”果然就是周成祖和刘家杰中的一个!!
至于他们中的谁可能性更大,柏皓霖已了然于胸!!
第128章 携手合作
我总算可以面对面地看着你了,周成祖,把我耍得团团转的杀手!
——花匠的事我只告诉了周成祖和刘家杰,而刘家杰是夜班医生,我问过昨天晚上值夜班的其他协警,不少人都说昨天晚上六点半看到刘家杰进了法医处后直到十点才出来,如此一来,“义务警察”的身份就锁定在周成祖身上!!
但这只是基于猜测和推理而得出的结论,并没有任何地证据,更不能当面揭穿他。
现在我反而不想和他正面冲突了,我倒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连环杀手是西方国家的产物,毕竟因为家庭教育、国民教育的差异,西方国家更容易出现这类罪犯,而本国自古以来克守中庸之道,道理规范、群体意识和家庭观念更强,即使生活极不如意,也鲜少有人会用杀人的方式发泄,更何况是本就稀缺的使命型杀手!
既然他所杀的都是有罪之人,暂不阻止也不会给社会造成任何损失,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研究他的犯罪行为,顺便收集他的犯罪证据。
首先要确定的是他如何挑选受害人?他本身就有家庭,他是如何摆脱妻子和孩子的视线进行犯罪?他们是否怀疑过他?
其次是他肢解和抛尸的地点,我相信他不敢在家里或是警署做这些事,一定还有一个只属于他的秘密据点,这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唯有查到了这个秘密基本才能将他与谋杀案联系起来!
最后则是摸清他的真正目的,他一方面以前辈自居,另一方面当我主动接触他时,他却避而远之,是害怕?还是有其他我没有察觉到的原因?!
TMX白虎警署
柏皓霖刚走出停车场就看到周成祖正快步走进警署大楼,他走上前,礼貌地打招呼:
“早啊,周医师。”
“我刚从现场回来,所以对我来说已经不早了。”周成祖似乎在开玩笑,但语气却有些冷淡。
“现场?”
“有人跳楼自杀。”
“自杀也要解剖?”柏皓霖记得之前周成祖说过只有不能确定死因的情况下才需要解剖。
“这人比较特殊,”周成祖道,“他是一名基金经理人,因为金融风暴出现了财务问题,最后导致自杀。不过他的妻子不相信他会自杀,要求解剖。”他尽量简短地解释。
“原来如此。”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观摩,之前你不是说想研究法医心理学吗?”周成祖破天荒地主动邀请柏皓霖。
“好啊,只要周医师不介意。”柏皓霖对周成祖的表现有些奇怪,他不是很反感自己么?现在怎么会突然这么热心?难道他已经察觉到自己在怀疑他?
柏皓霖不知周成祖在唱哪一出戏,但他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准备见机行事。
第129章 携手合作
法医鉴证处
该名死者的死因很容易判断,他的神情安详,没有痛苦,从外表上看不出端倪,不过既然死者家属要求解剖,周成祖自然要尊重家属的要求。
“周医师,如果是有人将死者推下去的,尸检查得出来吗?”柏皓霖问。
“要看骨折的情况,跳楼出现多处骨折是正常的,当然也有绝不会摔坏的骨头,也就是内耳的骨头,即锤骨、砧骨和镫骨。但如果尺骨骨折,说明他之前有过挣扎,肯定不是自愿。另外还可以通过诺曼实验来确定死者跳楼时的样子。”
“诺曼实验?”
“就是将模型放到同样的地方,用不同的方式推下,用模型倒地的姿势反向推理。”周成祖今天格外耐心。
“呵,首席法医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柏皓霖赞道。
周成祖对柏皓霖的赞赏无动于衷,他见死者的嘴唇微张,便轻轻扳开了他的嘴,竟发现里面塞着一张五厘米长宽的正方形小纸条,上面写着:
“贪婪”
“很奇怪,”周成祖说着又问柏皓霖,“柏医师,你怎么看?”
“确实很奇怪,死者有没有留下遗书?”柏皓霖见纸条上的字是打印出来的,问道。
“好像没有。”周成祖不太确定。
“这应该不是自杀。”柏皓霖正色道。
“何以见得?”
“打印机不能打印这么小的纸,肯定经过了裁剪,试问为什么一个自杀的人要这么麻烦地做这些事?直接写在纸上不就好了吗?而且他为什么要放在自己嘴里,而不是口袋里?”
“你的意思是说自杀的人不会这样做?”
“一个万念俱灰想以死了结生命的人肯定不会这样做,这是谋杀案。”柏皓霖非常肯定。
“看来我要给刑侦部打电话了。”周成祖走向办公桌,拔通了内线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