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大半日都是在昏睡,每天偶尔也就会醒一两个时辰,精神也十分的差,苏息和安隐都是想法子熬出稀粥一小碗一小碗的让他喝下,但是能吞咽地也不过了了。
到得第三天,观蕴禅师不请自来,赵鸢也不惊讶,由着他给顾相檀重新诊了脉,调整了下方子,期间禅师的眉头一直紧蹙着,特别是瞧到顾相檀胸口的伤处虽因着照料得当一直未见溃烂化脓,但足足三个多月过去了,却也毫无半点愈合的迹象,反倒是血丝不断,整个人也开始起了低烧。
观蕴禅师嘴上不说,但无可奈何的神色已全写入了眼中,反而是赵鸢,不见太多感伤,仍是该如何照料便如何照料,就好像顾相檀不过染了点风寒,总有一日会好的。
明明是盛暑,但顾相檀依旧自上到下裹得严实,这一日傍晚他却难得觉得有些闷热,让苏息拿了长椅在院里乘凉,赵鸢便陪坐在一旁。
眼下二人相伴,反倒是赵鸢的话多了些,顾相檀想看书,赵鸢便念给他听,又时常说道些这几年他在外头历经的风俗人世,赵鸢向来不善言辞,顾相檀听着他用平铺直叙地方式形容那些市井小民的笑话故事,觉得又好笑又违和,但面上还是一派津津有味。
有时两人也会忆起些京中往事,那些恩怨情仇不过几月却好像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了,顾相檀和赵鸢说起都已没了曾经的憾恨和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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