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靖安王妃,以你的聪慧,应该明白这一点。”
回房的路上,萧阮一路想着老王妃的话。
初嫁给蔺北行时,她一直觉得要努力做好一个靖安王妃,上不辜负启元帝对她的厚望,下不辜负蔺北行对她的情意,努力调停西南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和蔺北行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然而在两个人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却渐渐感受到了夫妻之间并不是只有女则上所写的相夫教子、持家有方、大度宽容……还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乐趣。在蔺北行的娇宠下,她越来越不忌讳她的喜笑怒嗔,几乎变成了从前在闺阁中的模样。
就好比今晚这件事情,她若是以王妃之道来处理,必定是要在府里耐心等候,等蔺北行回来了再好好和他解释;而现在,她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委屈,追去三林酒楼,使了小性子发了脾气。
最玄妙的是,蔺北行看起来还很高兴,老王妃也没有生气。
她把老王妃的话放在心头来回体会了片刻,好像又明白了一些,却又觉得好像还有一层纱帐遮着她的眼睛,没能领悟到其中的真谛。
回到房里,禾蕙她们已经备好了浴桶,等着伺候她更衣了。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王爷呢?”
“王爷已经洗漱完毕,闲着没事便去书房了。”
“哦。”
她应了一声,把身子沉入了水中,慢慢地擦洗起身子来。
也不知是怎么了,往常蔺北行不在她也是这样洗澡,只是今日却觉得这屋子空旷了一些,若是那个霸道的身影在,只怕又要挤到浴桶边上和她嬉闹呢。
洗得差不多了,她刚刚从浴桶里出来,“吱呀”一声,门推开了,蔺北行走了进来。
“阮妹妹?”他叫了一声。
萧阮慌忙把身子裹进了禾蕙展开的中衣中。
蔺北行探头进来,一看她披好了衣裳,颇有几分遗憾:“我算错时间了,以为你还要在祖母房里呆一会儿呢。”
“别闹了。”萧阮嗔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蔺北行听话地后退了两步,转头去床上了。今日他犯了错,要乖乖地听话一些,可不能再把萧阮惹恼了。
萧阮松了一口气,接过禾蕙递过来的香脂在脸上抹了起来,不知道怎的,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遗漏了。
慢慢地把今天做的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她猛地站了起来:“哎!蔺大哥,你等一下!”
把香脂一丢,她急急地跑到了床边,却已经晚了。蔺北行神情古怪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绣了一大半的锦帕绣绷。
锦帕是厚重的湖绸,象牙白的底色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这鸳鸯略胖了些,栖息的荷叶绣错了颜色,绿的绣成了花苞的粉色。
“这是什么?谁绣的?”蔺北行狐疑地问。
“这……这是我练手的……不许看。”萧阮的脸涨得通红,劈手想去夺过来。
蔺北行轻而易举地一侧身,避了开去,萧阮一个收势不及,倒在了床上。
还没等她起来,身上一沉,蔺北行压了上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是送给我的吗?”
萧阮支吾了两声,终于承认:“是,想给你做个荷包,可我的绣活不太好,想先练练,等绣好了年三十再给你的,可是刚才一着急,忘了收了……”
呆滞了两秒,一阵狂喜猝然涌上心头,蔺北行想要仰天大笑。
慕呈青诗词歌赋写得好有什么用?周卫旻贵为皇子人小鬼大又有什么用?他们有萧阮亲手做的荷包吗?这一针一线的,密密麻麻,绣的不是鸳鸯,也不是荷叶,而是萧阮的心意啊。
夜长梦多,还是先把这份心意拿到手再说。
“这不是绣得挺好的吗?”蔺北行迫不及待地道,“就用这一块做吧,我等不及年三十了。”
“这怎么行?”萧阮把绣绷拿起来给他看,“你看,荷叶的颜色绣错了……”
“这天底下无人有粉色荷叶的荷包,唯有我才有,”蔺北行傲然道,“岂不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萧阮简直哭笑不得,只好又指着那鸳鸯道:“你瞧这一只鸳鸯的肚子绣到了花样的外面,肥嘟嘟的了,一点都不好看,等我再绣一个美美的好不好?”
“我怎么觉得甚是娇憨可爱?”蔺北行仔细端详了片刻,眼神忽然幽深了起来,“我明白它为什么会胖了。”
“这还有为什么?”萧阮稀奇了。
蔺北行把绣绷一丢,绣绷滚了一圈,乖乖地落在了床脚不动了。
他的双手撑在了萧阮脖颈的两侧,双臂微曲,牢牢地将人困在了方寸之地,两人四目相对,萧阮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你……你要干什么?很晚了,该睡了……”
蔺北行充耳不闻,一本正经地问:“阮妹妹故意把它的肚子绣得这么胖,是不是在暗示为夫这对鸳鸯想要有个小鸳鸯了?”
萧阮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连否认:“哪有的事?只是我一不留神绣了一针在外面,补着补着就绣得胖了……”
“阮妹妹不要嘴硬了,”蔺北行哑声道,“为夫愚钝,这才明白你的意思,是为夫不够努力,真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阮妹妹勿怪。”
他一边说着,一边咬住了萧阮的中衣,往下一带,原本就匆忙系上的领口顿时松了,精致的脖颈呈现在他眼前。
萧阮羞涩不已,还要反驳,却被吻住了唇。
反复亲吻了一番,将那唇瓣染上了一层嫣红,蔺北行这才稍稍满意了些,继续往下而行。
烛火摇曳、软语呢哝。
一声声的轻唤时而婉转、时而低软;纱帐里,两人的身影交叠,仿佛化作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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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萧阮最终没有拗得过蔺北行, 用那只胖胖的鸳鸯和粉色的荷叶做了一只世上第一无二的荷包, 不过, 严令他不可以说是王妃绣的, 以免被人笑掉大牙。
只是萧阮百密一疏,想也知道,能让蔺北行成日里挂在腰上舍不得放下的荷包, 除了是王妃的大作还能是谁的?
王妃自嫁入王府后, 独占靖安王的宠爱,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西南贵妇、贵女们早已经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一听说萧阮这花样独特的荷包,都觉得其中必有奥妙,央着自己的夫君描述了这荷包的花样,一个个都模仿着绣了起来, 有了夫君的盼着夫君独宠恩爱,待嫁闺中的则盼着能和萧阮一样嫁个有权有势又爱自己的如意郎君……
一传十,十传百, 王妃亲和良善的美名原本就已经在西南民众和十六洞边民中流传, 一听说这荷包花样是王妃独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