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听进去了一点。
他模糊听出的几个关键词都是和律师以及遗嘱有关。他虽然见得不多,对这种事却不是全然一无所知。有些家族里人情淡薄,比如那些在灵堂前哭得肝肠寸断的严家其他人转头甚至还没离开这里就说起了财产、利益,迫不及待地想要从那个死了的人身上捞最后一笔。
“……走吧走吧,做什么白日梦,等律师公布遗嘱再说话吧。”
毕竟还是严峻生的家,他们没有说多久就匆匆离去。赵桥靠着墙,烦闷地吐了口浊气。
他是不是该庆幸严峻生不在……?
“你看这些人,他还尸骨未寒,就已经忍不住了。”
有人从身后靠近了他,低声在他耳畔说着。
赵桥被吓了一跳,随即分辨出这是谁。
严峻生把头靠在他的脖子里,顺便握住他的手腕。
他的手很凉,和一整个寒冬似的。
老先生生前就为自己的葬礼写了一长条清单,详细描述了哪些可以,而哪些不可以,想要什么样的规格,第几天入土。遵从他的嘱咐,严峻生为他操办的丧事一切从简,甚至到了简陋的地步。
逝世后第七天下葬。前天夜里,严家的各种直系旁系亲属来了莫约十多个,男的女的都有,大多是中年人,年轻的赵桥在他们中间显得格外扎眼。
他们简单地聚在一起吃了个不怎么热络的晚饭,留下想要通宵打牌的,剩下的都早早去歇息。
当天天不亮他们就起来,去往停放遗体的殡仪馆。下车后的那段距离他们走了几分钟,偏远地区的清晨潮气格外重,刺骨的阴寒不住地透过衣料往骨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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