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脚丫子扛在我肩陪上,说:「儿子,给爸爸扛扛脚。」我拼死反抗,他这才悻悻地收了回去。
我爸攒了两箱的白酒,计画每天自己喝半瓶,然后喂我一滴,过个十年二十年,他千杯不醉我也酒精考验(久经考验的谐音)。
到了冬天,正是喝酒的时节,一个家忽然就散了。
那天头顶灰蒙蒙的,太阳白得刺眼,我站在家门口,拿着一个乒乓球拍练习。
端阳家的门开了一条缝,我恍惚间以为是端阳在看我,于是格外卖力,把黄球拍得像小鸟穿花一样。等收了拍子,用手在空中一握,把球攥住的时候,再回头看,那扇门已经大开,原来门背后没有人。
我一下子打不起精神,坐在地上直喘气。
满走廊的床单,随便用手一撩,金白色的阳光就突然暴涨。我用手挡着眼睛,从指缝间往外张望,灰黑色的水泥地往外延伸过去,视线尽头是一扇绿色的铁门。
我就这么等着家里人拎着塑胶袋穿过铁门,只要他们一进来,我从楼上看塑胶袋的颜色,就能猜出晚上吃什么。黑袋子总用来装鱼,白色的装肉,红色是青菜和葱叶子。可等了大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只觉得出事了,又干著急,在楼上来回地走。到了晚上,我妈一个人回来了,她几乎是撑着扶手撑上楼的,两条腿一直在哆嗦,一下子像老了十岁,看了我好久,才知道要把我搂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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