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连忙赶了过来。看到这混乱的状况,她显然吓了一跳,惊慌地向叶淼赔罪:“大人,这男人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脑子有点毛病,被我爷爷收留在这里做帮工,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希望您能饶他一次!”
既不能撵走,也不能当场放开让他继续闹,骑士长只好将这个男人送回了他平时起居的小房子里,等女王一行人走了后,才放他出来了。
骑士们散开后,叶淼回想起“魔鬼之子”这四个字,不解道:“那个人,是怎么疯掉的?”
老神父的孙女看出了叶淼很好说话,感激地笑了笑,指着小溪对面的一个方向解释道:“听我爷爷说,那个方向的山里,有过一片很大的牧马场,还有一座镇子。十年十一年前,不知怎么的,镇子里起了一场奇怪的病,死了好几十人,刚才的那个男人就失去了家人,当年应该受了很大的刺激吧。”
叶淼的眼皮微跳。
怪病?
怎么又是怪病?
十年十一年前,正好就是她所推测的——先王夫妇的那位活到了五岁小王子,真正离世的年份。
回溯一下时间,在他出生的那一年,他生母的行宫中爆发了比暗魔法诅咒更可怕的“怪病”。
在那之后,五年时间里,他没有在王宫里留下丝毫存在过的痕迹。连莎娜那位知晓内情的姑姑,也说他是一出生就夭折了的。
而到了他消失的那一年,在弗兰伊顿的郊外一座偏僻的镇子上,也爆发了怪病。
现在想来,有没有可能,这位小王子,一出生就被驱逐出了王宫,被女王秘密地送到了位于弗兰伊顿远郊的这座镇子上生活,因此,就连资历深的侍女都没有见过他?
叶淼蹙眉,碎片似的思绪不断在脑海中流转。
怪病,灾祸,怪病……
黑发的魔鬼之子,带来灾祸的魔鬼之子,魔鬼降世……
合在一起,不就是——带来怪病的魔鬼之子?
也就是说,当年,先王夫妇与身边的侍从,之所以会以那种被诅咒似的方式死去,是因为他们生下了一个会带来厄运的魔鬼之子。
或者说,有一个原本不属于世间的东西,机缘巧合下,借着先王后的肚子……来到了世上。
正如贝利尔所说,异类出生在了不该出生的地方,必定会遭到恐惧和排斥。
女王最初将他送到了远离王宫的地方,可他又一次为新落脚的地方带去了可怕的灾祸,甚至化身为了怪物。
这就是女王决定用暗魔法将他囚禁在地底的原因——不仅因为憎恨,还因为恐惧。
叶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因为 “先王之子即是镇民口中的恶魔之子”这个联想,其实是有点荒谬的。毕竟,被指责为魔鬼之子的,应该是一个有着黑色头发的男孩。
而先王夫妇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方血统,他们总不会生出一个黑色头发的孩子来吧。
叶淼问道:“你知道那是怎么样的怪病吗?”
“具体我也不知道。”老神父的孙女摇了摇头:“我的爷爷应该会比较清楚,他当年是那镇子上的守墓人,后来才当了神父。所以,偶尔见到了以前的镇民,他都会收留下来。”
叶淼一听,当即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想找老神父聊一聊。奈何,中午的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他们必须启程了。女王和二王子一边说笑一边走了出来。叶淼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忍耐着踏上了马车。
作为人质公主,她连王宫都无法自由踏出,更别说离开弗兰伊顿了。
也许这是她唯一一次有机会接近真相、确定自己猜测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真的太不甘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粗长失败_(:з)∠)_,只说了一半,不过三水子基本猜对了。下章继续相约老神父揭秘《正太贝利尔の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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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感谢南木生姑娘的地雷!
(づ ̄3 ̄)づchu~~~
第17章
当天傍晚, 车队终于抵达了夏宫。赤红的火烧云熊熊灼烧天际, 霞光漫漫, 映得湖光山色一片橙红。
这里的气温果然比弗兰伊顿要清凉很多。叶淼下车时顺手摸了摸独角兽的鬃毛,抬起头,看向伫立在不远处的那座雪白的高大堡垒。
这座堡垒比王宫要“纤细”得多, 数座哥特式的塔楼指向高空,塔楼之间搭起了一座又一座空中廊桥, 白墙上攀绕着绿藤和荆棘。两只栩栩如生的狮鹫猛兽雕像威严地立在了高柱上,双翼微扬, 犹如在亟待飞翔之时, 被魔法凝固成了石头。
堡垒后方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深绿色的湖水窥不见底, 两三艘小舟泊在岸边,随着澹澹的水波在轻微晃动。对岸立着一排高大纤瘦的树木, 碧青的枝条被斜阳染成了如梦似幻的橙粉色。
打理这座宫殿的仆人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房间。沿路所见,此处的走廊多是开放透气式的, 装潢明亮清丽而不乏贵气。
叶淼的房间风景视角绝佳, 走出阳台就可以眺望湖泊,还配有一个圆形的浴池。墙架上放了各种精致的鎏金玻璃瓶,都是用鲜花凝露的精油, 沐浴时加进水中可以消除疲劳。打开盖子就有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
叶淼把瓶子放回去, 一边暗暗感叹历代的亚比勒王果然懂得享受。
既然已经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吧,正好可以活络活络脑筋。
叶淼惬意地享受了一把香薰浴, 连脚趾头也被泡得粉里透红。玛格原想为她按摩肩背,由于担心身上的印记会被看见,叶淼摇头婉拒了。
洗完澡,她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丝质睡袍,躺在露台的长椅上吹风,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
莎娜将果汁放到了她手边,笑眯眯道:“公主殿下,明天要是天气晴朗,您还可以去划船。听说以前来这里度假的王族都很喜欢在湖上钓鱼,那几条小船就是因此而来的。”
叶淼睁开眼,看向了莎娜所指的远方湖泊,不置可否。
在小舟上一边钓鱼一边看书,累了还可以睡个午觉,听起来是种不错的消遣方式。然而,自从目睹过九头蛇从曼特尔拉河钻出的惊魂一幕,她现在看到这些深不可测、水质还绿得发蓝的水域,都有点阴影了。
一叶扁舟飘在水上,总觉得……水底会伸出某些东西,将她连人带船拖拽入深渊,还不如在岸上待着安心。
在觉察危险的方面,人的第六感总是敏锐得毫无道理。这是千百万年前的原始人类在丛林与野生动物斗智斗勇时,深深镌刻进基因里的天赋。有些地方你隐隐觉得不能去,事后总能证明存在着危险。
此时的叶淼,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