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的位置渗出血迹,显然受伤了,这也解释为何他身上有血腥味。我提醒他:“你的伤口裂了。” “我操,你不是该问你怎么受伤之类的吗?”他抬眼瞪我。 我淡淡地说:“对那个我不感兴趣。” “亏我是为了替你找人才受伤的,你就这么对我啊,没良心的小王八蛋。”他骂我,“快给老子倒杯水来,不然不告诉你我知道什么。” 我直直看他,轻声提醒他:“你在撒谎。” 袁牧之微眯眼。 我好心为他解释:“你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你现在处于虚构的状态。” 袁牧之盯了我五秒钟,随即哈哈低笑,捂着伤口说:“好吧,骗不了你,这伤不是为你受的,不过你要打听的人有下落了,这句话是实话,你看得出来吧?” 我看得出来,于是我点点头说:“告诉我。” “凭什么?”袁牧之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嘴上说:“给哥哥点火,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人在试图挑起我的情绪,不知道为何,他总喜欢撩拨我的情绪,难道他也会催眠术,想从我的情绪中寻找突破口?我立即警惕起来,在心理攻防战中我从未处于下风,于是我平静地说:“也许你该补充盐分,而不是抽烟。” 袁牧之微微呆愣,于是我进了厨房,将张家涵熬给我的过咸的汤倒了一碗,端出来给他。 袁牧之显然被我这个举动迷惑了,至少他看着那碗汤露出片刻的迷惑的神色,然后他问我:“给我的?” 很明显啊,我点点头。 “你关心我?”他用肯定的陈述语气说。 我不明白这跟关心怎么会扯上关系。 他没等我否定已经哈哈大笑,仿佛非常愉快,我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愉快的。但他笑得实在太过分,于是我提醒他:“别笑了,呆会伤口裂得更大。” 他止住笑声,却更加欢愉,不知为何目光炙热地盯着我,点头说:“成,听你的。” 我被他看得心理警戒大增,于是转移他的注意,指着汤说:“喝吧。” 袁大头满脸笑容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笑容立即僵住。 “多喝点,”我看着他的表情,感到一丝久违的愉快,我微微笑着说,“你需要补充盐分。”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咕噜咕噜三五口将一碗汤喝光,放下碗咬牙说:“小祸害,阴老子,啊?活腻了你。” 他大手一伸,用力扯过我,伸手将我头顶的头发用力揉了两下,我奋力反抗,狠狠踹了他几下,很快令他松了手。袁牧之微微喘气说:“妈的老子今天身上有伤,等改天好了再收拾你。”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碗拿回厨房刷干净。” 袁牧之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把碗拿回去洗了,然后走回客厅对我说:“我靠,张哥怎么回事啊,一锅汤都咸的要死,最近盐大减价?” 我摇头说:“没减价。” 袁牧之笑了:“我怎么一见你这一本正经的小样就那么稀罕呢,喂我说,盐大减价是句玩笑话懂不懂啊?” “是玩笑吗?”我皱眉,“不好笑,没意义。” “靠,跟你这小王八蛋说话迟早得噎死我。说吧,张哥遇着谁了这么反常?” 我想了想,说:“洪爷。” 袁牧之收了笑脸,严肃地问我:“他带人去砸摊了?不能够吧,洪爷自持身份,断不会做这种事,难道他去找你麻烦?张哥替你挡了?” 我奇怪地看他,说:“为什么找我麻烦?你猜错了,他去买鞋。” “买鞋?”这下袁牧之大大惊奇了。 “买了十双。” 袁牧之微眯着眼问:“他没干别的?” “没。” 袁牧之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说:“我会让张哥这两天别做生意了,你也别出去,知道吗?我这边正忙着,未必能脱身管你们俩。” 我说:“张家涵正陷入精神困扰中,他没心思做别的事。” “精神困扰啊,”袁牧之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也难怪。张哥跟过洪爷,虽然时间不长,难保没情分。” “什么是跟过?”我困惑地问。 袁牧之笑了,说:“这个小孩子不要问,你记住我说的话就成。对了,扯远了,你到底要不要知道刘慧卿的事?” 我点头:“当然。” “那还不叫两声好听的,”袁牧之戏谑地说,“不给点好处我可不告诉你啊。” “要钱吗?”我问他。 “什么?” “买东西不都要给钱吗?”我诚实地告诉他,“我只有你们这的货币大概四千块,给你一半,够吗?” 袁牧之莫名其妙地生气了,瞪着我骂:“你他妈存心要气死我的吧?” 这从何说起?我同样莫名其妙地看回他。 我们互瞪了几秒钟后,袁牧之带着挫败,挥手说:“算了算了,我早该知道你就这死样子,得,我告诉你,本市长住登记人口中叫刘慧卿的大概有几十个,刨除太老和太小的,剩下来二十三人,年龄段在十五到四十五之间,你能再缩小范围吗?” “十七到二十五之间。”我说。 “那容易了点,”袁牧之笑了笑说:“喂,小祸害,老子可是托了好大人情才帮你查的,你怎么谢我。” “我说了我只有那点钱。” “屁,要钱的话我找你干嘛,”袁牧之转了眼珠说,“不如这样,你不是会妖法吗?能让人说实话不?” 我想了想说:“估计可以。” “我那抓了个人,是条硬汉子,拿老法子在他身上练一遍都憋不出句囫囵话来,我怕继续下去把人给弄坏了就得不偿失。你帮我?” “把刘慧卿的名单给我。”我说,“我就帮你。” “成交。”18章是空章 所以锁了 没有内容 第 19 章 又过了三天,我拆了绷带,喝着张家涵给我煮的骨头汤,继续翻看狄更斯的小说,张家涵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替我熨烫一件他新近为我买的衬衫,虽然据我的理解,有没有烫平皱褶根本无关紧要,但张家涵需要这个过程,靠着仔仔细细将一件衣服内外都熨得犹如一张纸板般平薄,我看书的间隙偶尔瞥他一眼,发现这种琐碎的事很适合他放松心情。而奇怪的是,看着他轻手轻脚地忙活这些事,近在咫尺的我,竟然也能够感受到一种安宁。 像有谁将一块大棉花塞进心里一样,摸上去,胸腔是实的。 “好了,”他将衬衫抖开,微笑着对我说,“穿来试试给哥看帅不帅。” 我有些不乐意,与他对视十秒钟后,还是莫名其妙合上书向他走去,我不知道为何这种对峙之下,我会对他让步。生平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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