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为什麽,当看到这个黑色的高大的身影时,就像是看到了可以让他安心依靠的人。因为脸被长长的头发遮住所以看不见,之前一直让他胆颤不已甚至不愿多见一眼的那张丑陋的脸庞,现在因为看不见反而令他心生微微的酸楚......或许是他终於明白了真正可怕的并不是外表,而是内在吧?外表虽然丑陋可怕,但当他清楚他不会伤害他时,渐渐的也就不再觉得可怕,甚至因他拥有这样的一张脸而觉得心疼......是的,心疼。没有谁一开始就是长这副模样的,眼前的这个人的脸一定是经历什麽苦难才会变得如此,一思及此,秦霄就觉得难过。感受著被他紧紧握住的手传达而来的温暖,秦霄情不自禁地反握住这只炙热的手掌──觉察到了他醒来,原本似在沈思的赤胄立刻抽出手掌起身离开。一直被温暖包围的手在赤胄把手抽出後蓦然降温,秦霄下意识地起身伸手拉住了赤胄的衣摆。"不要走──"已经不想再独自面对难捱的孤寂,还有真实的不像是梦境的那可怕残忍,甚至是让他绝望的一幕。在这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他能够依靠的仅仅是眼前这个总是背负一身落寞的男人了。似乎是明白秦霄在害怕什麽,赤胄头也不回,用沈稳让人觉得安心的声音对他说道:"你刚刚似乎做了一个噩梦,所以我才会坐在你旁边安抚你......醒了就好了,只是一个梦罢了......"说完,他又要走,但是秦霄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拉得更紧──"赤胄。"轻轻的,似乎经过一番挣扎才终於脱口而出的呼唤轻易的就让赤胄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你......""我求你一件事。"秦霄低头呐呐说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赤胄微侧过身,斩钉截铁地道。"我求你的不是这件事。"秦霄慢慢抬头,看著沐浴於阴影中的一身黑衣的赤胄,哀求道,"我想知道我的同事江岩的情况。他跟我一起来到森林里的小村庄中,然後因为种种事情不得不分开,现在他生死未卜,我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醒来前见到的那些若果真是梦境,那麽江岩就不一定出了什麽事,但是分开後他经历了种种诡异的事件甚至差点死去,也许江岩此刻也正面临什麽危机啊。之前一直急於离开这儿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找到江岩,但是现在知道自己真的难以离开这个地方,那麽唯有向赤胄询问了。虽然不知道赤胄会不会帮助他,但在这儿,除了赤胄外他还能求助谁呢?曾经见过的那个白衣女子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就算出现了──一想起之前见到他时,白衣女子那张憎恨自己的表情,秦霄就知道她是肯定不会帮自己的忙了。赤胄听完他的话完一阵沈默,秦霄以为他不肯回答正失望时,赤胄开口了:"江岩,就是跟你一起来到这座森林里的那个男人吗?""是的。"听到赤胄的话,秦霄满怀希冀地立刻回答。"他已经离开森林回到原来的地方了。""真的吗?""我没必要骗你。"以为秦霄不相信自己,赤胄不悦地轻哼了一声。听到赤胄这麽说,秦霄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没事就好。"当初是他提议要到这里采访的,如果连累到江岩,他一辈子难安。"你很关心他?"虽然赤胄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没什麽改变,但隐约之中似乎多了点什麽......"我跟他没什麽,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秦霄说完後才奇怪自己为什麽要特意解释给赤胄听。"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麽关系,但你要记住,从今而後你只能留在这,只能做我的妻,我鬼王赤胄的妻!"赤胄字句掷地有声,说完後,他留下呆滞中的秦霄拂袖离开。秦霄看他走离,听到他说这些话,这一次他没有反驳也没出显露出底制的表情,只是在赤胄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後,低下头,左手轻轻抚上右手,在赤胄不久前握住的那只手上,感受赤胄残留在上面的温暖......经历了如同在鬼域里走了一遭的梦境後醒来,他的脑海里像是在放电影一样的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很多场景。故事之中,一个名叫言华的少年始终出现。这个少年,他热切的爱著一个名叫赤胄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少年宁愿舍弃他的家人,甚至愿意变成鬼跟他永远在一起。似乎是受这个少年那份强烈的爱的影响,秦霄发现自己对赤胄,似乎......也产生了某种情感......有什麽温暖的东西,正在悄然入驻。秦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个伫立於花海之中的小木屋里住了多少天,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这个地方里,除了自己渐渐习惯这个地方外,他察觉不到任何改变。也许是过於无所事事了吧,秦霄发现小木屋里一直在烛台上静静燃烧的蜡烛会有某个时段突然熄灭,然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自动燃烧,就这麽周而复始,蜡烛却始终没有减少过。小木屋采光很好,虽然屋外没有太阳但一直很明媚,因此就算点灯也没什麽影响,秦霄一开始甚至没注意到屋子里有点灯。直到某天无聊至极在屋子里到处闲逛时才注意到这支静静燃烧的蜡烛。起初他奇怪屋子这麽明亮为什麽还要点蜡烛,後来才发现蜡烛会时熄时燃之後,才觉得这支蜡烛或许不是单纯的用来照明这麽简单。好吧,或许他真的是很无聊没事做,在发现这件事後,秦霄发挥他记者的挖掘心开始专注起这支蜡烛,想找出这支蜡烛为什麽而熄为什麽而明的原因。但没等他挖掘成功,赤胄在当天送食物到小木屋里给他注意到他正目不转睛盯著蜡烛看时,似乎明白了他在做什麽,便向他解释道:"这支蜡烛是用来计算日子的,每次熄灭的六个时辰为白天,而亮起的六个时辰则为晚上。每一次熄灭又亮起就证明一天已经过去了。"听到赤胄的话,坐在椅子上的秦霄侧过身注视赤胄,目光透露出他的不满。"怎麽了?"放下食物後,赤胄问。"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可以打发无聊的事情,你却如此轻易的就剥夺了!"在这里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就是望著某人的背影发呆。但他渐渐感觉这样很不妙,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跑向他身边的脚步,他想陪著他,让他不再那麽孤寂......好不容易终於找到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了,没想到这麽快就没了。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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