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名了吧?”
电光火石之间,禇羲明白发生了什么,显然刚才他与江雅芙的对话都被他听去了。
于是他赶紧起身朝时沛作揖,“的确是在下唐突了,还请时兄见谅。在下并无别的意思,只是习惯难改,一时口快罢了。以后再见师妹定然不会那般称呼了。”
时沛虚扶了他一把,“禇兄如此识大体,倒显得我有些斤斤计较了。实在是咱们年轻人交际多,万一哪次当着外人面称呼错了,犯人口舌,你也知道,我们家……”
“禇羲明白,国公府自然不是寻常人家。”
“禇兄不怪罪就好,茶也喝过了,我就不打扰阁下看书了,我去看看雅芙的酒醒了没有。”
禇羲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右手拇指和食指不住的摩挲着,目光晦涩难懂。
时沛一直压制的怒气并没有因为与禇羲的一番谈话儿消散,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虽然禇羲算是明确的拒绝了江雅芙,回答他的话也是斩钉截铁,可他面对江雅芙时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态度的确是不同的,他总疑心那禇羲没说实话。
但愿是他疑神疑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江雅芙并没有一直想着刚才的事儿,回到房中不久,困意很快便侵袭了她的大脑,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后来刘月婵过来说张平驾车过来接了,叫她起来整理仪容。之后姑嫂二人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时沛就过来催人了。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异常沉默,江雅芙神色恹恹,时沛则是满腔的话不知该不该说,从何处说。
他不能直接质问她,明明二人早就说好了的,生完孩子就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只要没和离期间不要做出太伤国公府颜面的事就行。
如果他现在像个嫉妒的红眼儿鸡似的高声质问她,她会怎么看他?准会以为他在吃她的醋,他在出尔反尔,战争刚刚开始便先失了一局。
“小宝是你的小名?”
☆、她是要去夺魁吗?
嗯?江雅芙深深的皱了眉!小宝这个乳名虽然表达了父母对她的爱,取的时候却相当的不走心,小时候还好,大了家里人还这么叫她,她就恼了,便勒令家人不许这么叫。
可恶习难改,他们也不想改,不管多大,在家人眼里她始终是个小女孩儿。后来还是爹见她快气哭了,才严令家人,除了家里这几口人,当着外人的面绝对不可以叫这个名字,包括她日后的夫家。毕竟她成亲后就是一府的夫人,让下人们知道她乳名叫小宝也着实有失威严。
时沛是怎么知道的?她把今天的一幕幕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这么细节的事本就不好想起来,加上她当时见了家人过于激动,所以压根没想起来这个小名今天都有谁叫过。
忽然心里泄了气,上辈子一起生活二十年他都不知道,得!这才重生一个月,竟被他给知道了。她瞬间觉得自己在气势上矮了半截。
她高抬着下巴,“是又如何?爹娘给的,挑不得。”她以为时沛是嘲笑她的小名土气孩子气。
时沛后槽牙咬的嘎嘎直响,冷笑道,“不如何,只是叹夫人瞒的够紧的,夫妻二十年竟是这般不知心。”
江雅芙一愣,反唇相讥,“那也是你不知我心,你若是肯多留意我几分,也未必不会知道。”真要有心的话,奶娘孙妈妈一直在府里,他开口问了,孙妈妈还能说不知道?
“哼!伶牙俐齿。”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双双回了府里,一进门就被国公夫人派来的人叫去了,无非是听说了时沛夜夜苦读,怕他冷落了新媳妇,要赶快给国公府开枝散叶等等。
夜里,时沛一个人在客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闪现的就是白天那刺眼的一幕,还有前世他在她妆匣里发现的那枚玉佩,对了,玉佩!他早晚要想办法给它弄没!
可他又想起了自己留着的那几封书信,就暂时把弄没人家玉佩的念头给压下了,他若硬来,以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非要闹翻天不可,不可轻举妄动。
京中素有聚众娱乐之风,一则世风开放,二则也是借此机会方便妇人们交际联络,更是借机挑选儿媳女婿的大好时机。
宁王妃素来喜欢张罗这些,宁王府中有一片荷田,夏日里荷花潋滟芬芳,暖风徐徐,风光无限,常令人不饮自醉,因此这也是年轻儿女们最为盼望的宴会。每年宁王妃都会请上大批人,镇国公府自然也收到了帖子。
国公夫人说自己最近身体不适,江雅芙是新妇,正是多需历练的时候,而且看她这段时间的行事做派,是个稳重的,因此并不担心。
时沛额外收到了一张帖子,是宁王世子发给相熟的世家子弟或是名气颇大的才俊的,到时候男客就由他单独招呼着,与女客那边既能相互看见听见,又不至于伤了体统。
江雅芙淡然的放下手中的帖子,心内冷哼,机会来的倒快,前世她从未真正在意过那个名闻京城的美女加才女,无论人家再风华绝代,她都当自己是芸芸闺秀中普通的一个,又怎么会想到心高气傲、对女子不假辞色的镇国公世子原来也是个凡人呢。
他是肯定要去的,要不然不是白重生了吗?哼!
宴会当天,江雅芙匆匆吃了一口早饭就开始做准备,孙妈妈、尺素、加上春杏春月,四个人围着帮她打扮。
孙妈妈给她梳头,尺素负责给她上妆,两个小丫头则把她的所有衣服瘫在桌上,一件一件的在身上给她比量着。
“不行,这件太素了,换一个!”
“那套头面不配,拿那套红玉的我看看。”江雅芙说完盯着尺素马上要涂到她嘴唇上的口脂,“这个颜色太淡了,不显气色。你们都别按我以前喜欢的来,怎么有气势怎么艳丽就怎么弄。”
她本来就脸颊丰润,稚气未退,若是再按以往不显山不露水的打扮,今天与那许展颜相比,岂不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尺素叹气,再好的耐心的都有些烦了,“少夫人诶,不就是个赏花会吗?有那么重要吗?奴婢看您成亲那天也没这么重视啊。”
孙妈妈笑着嗔她,“死丫头,赶紧干活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少夫人合该这样,您现在出门一举一动都是国公府的脸面,是该与做姑娘时不同了。”
江雅芙听了说道,“妈妈也别说她,她还真说对了一句话,这可比成亲重要多了。”
成亲有什么稀奇?她嫁时沛都嫁了两次了,可这般认真与许展颜对上还是头一遭呢。
折腾了许久,江雅芙终于满意了,孙妈妈和尺素出神入化的巧手将她原本八分的容貌一下子提升到了十分。她对着镜子满意的照了照,就算许展颜今天十二分她也不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