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殊易问他。
笑殊易下朝后连龙袍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赶来,笑沉稳如殊易也真的有一天乱了阵脚。
沈言之缓缓抬起头,缓缓抬起双臂,再缓缓踮起脚勾过殊易的脖子,紧紧相拥,殊易没有把他推开,或许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样的拥抱,沈言之期待太久了。
“臣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皇上为何要来呢,难免落人口实,臣明明说过,一杯鸩酒,一条白绫,便是皇上对臣最大的仁慈了”
殊易还是推开了他,抓着他的胳膊,用力非常,沈言之甚至认为再使劲一点,他的胳膊就会废掉。
疼,非常疼,但沈言之只是微微皱眉,面上还是尽力笑着,那指尖上传来的温热和微微颤抖,都如同黑夜的一把火焰,残存着微弱的希望。
“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怕,当然怕”,不知为何,四个字落,无端红了眼眶,惨笑一声,“但君要臣死臣岂敢不从,若非圣上恩德,臣早死了,在这里多活的一日一夜,都是赚的,若皇上觉得臣该死了,便死也无妨”
在客栈时,殊易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答案是一样的,从未变过。
他被困在这里快四年了,一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每一个帝王或许都有一个九重深宫锁美人的梦,只可惜在这个故事里,那个殊易想锁住的人不是他,宁卿如才是被困金笼的金丝雀,而他只不过存着执念赖在这里强说一个愁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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