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不是从来不抢,他老妈就说:“都我抢他的。”
苏鹤默默把魔王拉入了人生黑名单里,这人靠不住,然后夹了别的菜,无精打采地扒着饭。
宁宇差不多吃饱了,才开始说话。
他想到昨天报纸上看到的关于苏鹤的那个八卦新闻,心里很膈应,想求证,于是说:“苏先生,你的那部《豪门女将一十六》,反响不错啊,好像挺多传闻的,你听说过么?”
苏鹤警觉了一下,那条八卦新闻他也知道:“你是记者么?”
看着他这一身打扮,有可能是八卦杂志的老板。
找着机会套自己话?
“不啊,”宁宇放下筷子,两手托着下巴,“我是你的粉丝。”
苏鹤:“……”
鬼才信你!
我粉丝敢碰我雷区啊!
苏鹤这时又问:“你加入我的粉丝公会了么?”
“啊……”宁宇一愣,他哪懂这些,于是囫囵一句,“加了,加了。”
“哦?是不是加的驾鹤西去那个公会?”
“嗯嗯,”宁宇点头,“名字起得多好啊。”
苏鹤假笑了一下,原来魔王真的是黑粉,之前藏得太深了!
现在敢主动跳出来,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仅抢了自己的鱼泡,还是黑粉,苏鹤没有理由不在这里亲自手刃了他。
他心中升起了熊熊的战斗欲。
苏鹤起身走进洗手间后,给迟坤打了个电话。
迟坤被刘一哲死缠烂打,没办法,只得请客吃午饭。
这会儿他两人正蹲在路边,吃麻辣烫。
刘一哲:“……”
“你就请我吃这些?而且大中午才给我点了三串!”
“你爱吃不吃,”迟坤起身接电话,“鹤哥。”
“我把我的位置发给你,”苏鹤压低声音说,“我等下把驾鹤西去里的核心成员除掉后,你马上派车过来把我接走!”
迟坤:“……”
“鹤哥,你没事吧?你在哪,在干嘛啊?”
“我在跟一个黑粉吃饭。”
“……”
挂了电话后,迟坤踢了踢刘一哲蹲着坐的小塑料凳:“走了,我老板找我有事。”
刘一哲喝了两碗汤,才勉强吃饱:“你等我,我跟你去!”
苏鹤从洗手间里出来,发现宁宇正在打电话。
他拿起一个杯子,把饮料,酱汁,鱼汤什么有的没的,全部倒了进去。
就像婚礼上闹新郎新娘。
宁宇一挂电话,看到苏鹤站在他边上,手里拿着一杯乱七八糟的东西,眉头一皱:“你,干嘛?”
“我给你道歉,当然要敬你一杯酒啊。”
“酒?你这是酒?”宁宇一愣,往后缩了缩脖子,“不对,敬酒你得自己喝。”
他连忙抓起自己跟前的橙汁。
宁宇看着苏鹤笑容不善,拿着杯子刚想站起来,便被苏鹤摁住肩膀。
然后两杯子哐当一声,碰在了一起。
苏鹤把他的杯子往前一倒,直接泼到了宁宇脸上。
宁宇:“……”
“哎呀,”苏鹤故意惊叫一声,“抱歉啊,我没拿稳!”
说完他抓起一块插在红酒杯里的布,往宁宇脸上一阵乱抹,跟擦桌子似的。
“我帮你擦擦,”苏鹤咬牙切齿地,“擦擦!”
“等……”
“你等……”
“打住打住!”
宁宇吼了一声。
他整个人凌乱了。
他不知道苏鹤怎么突然抽风了,心里也起了一丝怒意。
他用衣袖抹了抹眼睛,刚勉强睁开,便看到苏鹤瞪着自己看。
苏鹤眼中的怒意更多了一分。
“驾鹤西去,”苏鹤冷冷地笑了声,“你们这群黑粉把我黑得很欢乐啊。”
宁宇:“……”
苏鹤两手交叉,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宇。
“说我被金主爸爸包养,然后是个男人就能赏我的菊花,我的菊花整天大开。”
宁宇:“……”
“老子才没那么放|荡呢!”
苏鹤愤愤地拿起他的爱马仕包包,然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我脸上干净没?”
宁宇:?
“嗯……干净了。”
然后苏鹤又说:“哥才不怕你们黑黑呢!要黑尽管放马过来!咱俩这辈子没完了!”
宁宇:“……”
苏鹤走到门边,顿了一下,突然转身对着宁宇吼了一声:“老子还是处男!”
宁宇:“……”
嘭!
苏鹤摔门而去。
过了片刻,宁宇看着从刘海上低落的橙汁,自言自语:“他闹了那么大一出,就为了告诉我,他是处男??”
这什么神仙逻辑……
现场8
宁宇记得昨天他问刘一哲,干嘛打架,刘一哲说迟坤泼了他一脸可乐,想起这事,宁宇忍不住笑了。
这两人真的是一屋子人啊,喜欢往别人脸上泼东西。
宁宇搜了一下那个“驾鹤西去”是什么玩意儿。
弹出来的资料让他刷新了三观。
-驾鹤西去,苏鹤民间第一黑粉公会,原本由五十位核心成员组成,经过苦心经营,现在发展成有将近五万人的规模,下设驾鹤西去紫气东来,驾鹤西去菊花乱开,驾鹤西去奔走相告三个子公会。
-公会口号:不打倒苏鹤决不罢休!
-公会历史:曾经三次把苏鹤送上中国菊炮排行榜第一宝座。
-公会友方:苏鹤小野鸡联盟,苏鹤一生黑公会……
宁宇:“……”
自己刚才莫名其妙地就加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组织。
好吧。
他总算弄懂为何苏鹤突然之间大发雷霆了,貌似不能怪对方,是自己口误。
他起身去洗手间,好好洗了把脸,把头发也洗了一下,还是觉得黏糊糊的,没办法,他只能咬牙用洗手液临时充当洗发水洗了一次。
换回休闲装后,他走出洗手间,打算打个电话给苏鹤,解释一下。
有必要吗?两人才见过三次面。
宁宇抽了抽鼻子,很有必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现在忙。”
“……”
宁宇打了三次,均被苏鹤秒挂。
这世界上敢挂他电话的,他是第一次遇到。
没办法,宁宇坐回椅子上,手指敲打着桌面,看着一桌没吃完的好菜,打了个电话给司机:“叫人进来弹首曲子。”
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子款款走进房间,朝宁宇微微笑了下,走到古琴后坐下,弹了一首高山流水。
宁宇听着曲子,心里的烦躁感一点儿也没消散。
他重新拿起手机,给苏鹤发了一条短信。
“我怕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苏鹤没回。
“我,其实不是你的黑粉。”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