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便能有第二次、第三次,谁知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你可轻些声儿!也不知他睡熟了没有?”
“必然是睡熟了。魏人都是如此,一旦睡着,便是雷打也不醒的,半夜还会鼾重如雷。”
傅徽无声地起了身,默不作声地披上外衫。他练过功夫,若是执意要藏起行踪,普通人是绝发现不了他的小小动静的。耳听着那两个侍从依旧在嬉笑,他便悄然地自窗边翻了出去。
甫一落地,那湿湿冷冷的风便吹拂了过来,让他眼帘微微一动。他的脚步踏过覆着松软细雪的地面,留下一道蜿蜒细长的脚印来。
还是这安静的冬夜更好一些。
傅徽靠在一颗树下,张口呵了些许白气。那些渺渺的白烟在夜空中化开了,隐隐绰绰竟好似勾勒出了一个女子的侧面来。他不由将手探入袖中,摸出一个从不离身的破旧香囊——
已经敞开了口儿的香囊,系绳都泛着脏污,可他就是丢不掉。
这是宋采薇送给他的东西,他又怎么能丢呢?
他望着那香囊,便想起那女子的模样与细细轻轻的声音来。从前不觉得,现在在这寂静冬夜里,他便忽而觉得那声音真是好听极了。若是能有机缘再听她在耳旁说一次话,那他便已心满意足。
宋采薇与他说过许许多多的话,他最喜欢她所说的那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正是因着这句她最爱的诗,他也将自己常吹的那曲命为《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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