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毫笔,零零星星,却也不见散乱。榻边是一扇镂空的雕花窗,窗外探进来的光线斜斜的,低低的,已近昏黄。这样的房间, 这样的摆设,府里大概只有一个人能住得上的吧。
阿黎从未进过赵煊的屋子, 可还是一下就猜了出来。
虽然她睡在赵煊的屋子里,可是,阿黎一点儿也不感激。若说之前赏的那簪子还能叫她心情好些的话,那么之后的遭遇,则是再一次地无限拉低了阿黎对赵煊的好感度。
不过,就这点而言,赵煊也不会在乎就是了。一个丫鬟的好感,可有可无。
赵煊浇水的时候,她感受到了溺水的恐惧;赵煊剪花的时候,她差一点就死了。
她早就知道那盆花有些古怪,也知道它与自己有着某种怪异的联系,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和这盆花能感同身受到这个份上,甚至还能受到同等伤害。
一个月,好不容易等到了最后一天,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阿黎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那作祟之人已然找到,可是一如她之前所想,自己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毕竟,赵煊是主子,而她是奴婢。
不过,对这所谓的真相阿黎也一点儿没觉得惊讶。事实上她之前就猜到了些许,只是一直不敢承认罢了。又或者,她不敢妄加揣测,还需要一些证据,来证明她的猜想。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总不会是正常人可以接受的。
如今她知道了,她和那盆花,和赵煊,真是一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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