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有些犹豫。
“放心吧,父皇责问下来,自有本宫担着,你先带郑安侯入宫吧。”长宁再度催促。
这下轮到郑安侯不放心了。
楚长宁到底有多难缠,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不愧是把宋宜晟骗得团团转的人,楚长宁简直要比秦太傅那只老狐狸还要难缠。
让她一人留在大堂诉状。
鬼知道她又要搞出什么花样。
“陛下既然要殿审,三位主审理应全数到场。”郑安侯不忘给福安使眼色。
福安也是这个意思。
长宁眯了眯眼,她并不想给郑安侯准备的时机。
“咚咚咚!”大理寺外,忽然响起鸣鼓之声。
“何人鸣冤?”成大人一个头两个大,“快去,让他明日再来!”
“是曹世子!”有衙役跑进来。
现场局面更加混乱。
秦无疆眉头紧皱,不知道曹彧跑来做什么。
忽而他扬眉。
难道是找到了?
“不不不,曹世子好像只是巡防路过,鸣冤的是一个***晓的丫头,她说……她说有柳家的证据。”衙役现在都知道,但凡涉及这个柳字的,就不是小事。
“来得好!”长宁仰头,毫不避讳。
只见春晓匆匆跑进来,扑跪在地:“小姐!”
长宁示意她起身。
“小姐,我……”
长宁按住她的嘴。
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不论她是怎么从墨子行会逃出来的,都留待以后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为你父亲伸冤。”长宁低声道。
如果春晓再不出现,她就要借着木鸢的名字行事了。
只要和莫家挂上关系的人就可以。
“请大人为我父莫书翰伸冤!”春晓扑跪在地,咚咚磕了三个头。
郑安侯脸色十分难看。
“福公公,你也看到了,父皇让三司整理好证据过去,如今又有新证据,你还是先带郑安侯入宫受审为上,”长宁扬起下巴。
“总不能叫父皇侯着吧。”
“是,是。”福安连忙道,示意人动身。
郑安侯被同时押送上马车。
他回望一眼,长宁刚巧也在看他。
等着吧。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郑安侯恶毒地想着,被一众侍卫押解进宫,与他同行的,是被五花大绑的宋宜晟。
此番,尽管宋宜晟一直死死盯着她,但长宁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已是个死人,长宁的目光自然越过宋宜晟看得更远。
她要为外祖父报仇。
要杀的,可不只是宋宜晟一门。
“春晓,”长宁唤道,春晓立刻上前将莫侍郎当初的冤屈说了一通。
“同样是账簿上的猫腻,几位大人,当调取当时审案时的卷宗,仔细比对。”长宁道。
她当然不确定大理寺当初审理莫侍郎案子时是否真有纰漏,长宁要的只是时间。
她需要和秦太傅单独聊两句。
借着大理寺调取证据的时间,她回到雅间,以老太傅年纪已大之名请之入内。
另一边,大理寺负责取卷宗的衙役小吏们走向后堂的一间屋子。
就在众人翻找之时,有衙役服的男子一本正经地走出来,嘴里叨叨着:“这下完了,能看个尾巴已经谢天谢地了。”
第二八零章:权术
想看个尾巴的庄公子紧赶慢赶来到大堂。
人走茶凉,连围观的百姓都没剩一个,全散了。
大堂空旷得能跑马,就是清点证据的小吏也都在堂下干活,两位主审当然早下去合计着面圣的事,唯有侧面的屏风还没撤下。
庄公子赶忙凑上去。
“公主请老太傅喝茶,闲人退散!”
庄公子扣了扣耳朵,转过身。
“我哪儿是闲人,我是媒人!”他挤眉弄眼地嘟囔,撇着嘴不情不愿地走开。
雅间里,长宁与秦太傅对坐。
“谢殿下赐茶,”太傅恭恭敬敬道,秦无疆跟在他身后。
长宁当然也赐座给他。
秦无疆大咧咧坐下,在得到老太傅警告的眼神后才站起来:“谢公主赐坐。”
长宁倒是习惯他这故意为之的趣事,缓和气氛。
秦太傅也因他而对长宁放下三分戒心。
不说别的,但就柳家一事,大公主虽心机深沉,却是会和他们并肩作战的人。
“殿下有何吩咐,但请直言。”秦太傅说。
长宁微笑:“吩咐不敢当,长宁只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太傅。”
“十五年前那件事发生时,我外祖父为何没有入宫。”
秦太傅眼神闪烁:“殿下不是知道么,庆安发生了紧急军情——”
“老大人,事已至此,你我都能看得出来,郑安侯背后的人是谁。”长宁直言不讳,秦太傅周身一僵。
专挑这案子马上定审的时候来传圣旨。
即便不是皇帝在背后布局,也能看出皇帝的倾向来。
柳家的案子,陛下绝不想翻。
“老太傅辅佐父皇二十多年,应该了解父皇的脾气,如果不是有人日日进谗言诬陷,父皇岂会这么坚定不移地相信柳家有不臣之心。”长宁也不饶弯子。
世人都知,当今天子耳根子软,易受身边人蛊惑。
若非如此,郑贵妃兄妹岂能这般如日中天。
秦太傅更清楚自己这位皇帝侄儿的性格。
陛下从太子时期便是如此,不说唯唯诺诺,也没有太大的主意,想柳家这样大的事,若说没人在他耳边出谋划策,日日吹风。
皇帝绝不会下此狠手。
否则,当年先帝也不会如此不放心,不但同意长公主和曹家的婚事,还特意为陛下指了柳一战的女儿做太子妃。
都是为了江山天下。
老太傅眼皮动动,看了长宁一眼:“殿下智计过人,看事看人都这般透彻,怕也不需要老朽多说,就能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