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没能早点认出她,在巴黎的那次重逢,他就不该错过的,不是吗?甚至连何蔗蔗都认出来了,他也好奇地跑去问何蔗蔗,是凭哪点认出来叶余生是鹊鹊的。
何蔗蔗正在做酒店清洁,拿手中的床单作比喻:“酒店房间的床单我每天都会来换,但我能知道,哪个床单之前是用在哪个房间的,因为我有刻意去记,去找差异。鹊鹊离开福利院之前,来和我告别,我盯着她的脸,告诉自己要记住她的特殊之处,然后我就看见她的颧骨这里,有两粒浅浅的雀斑。”
“仅凭两粒雀斑?仅仅是这样?”他自顾自地说,满脸不可思议。他见她时,正因周得晚的死而情绪激愤,并对叶余生产生非常糟糕的第一印象,这使他先入为主地排斥她。
但他认为何蔗蔗所言,不够令人信服。他哪里会往更深的阴影里想,一心全在思念中。
梁赫问他,究竟是爱小时候的鹊鹊,还是长大后的叶余生。
他为此也考虑了很久,跟叶余生所有的交集片段在脑中慢镜头般回放,他必须承认,他为她心动过,甚至也心疼过。可他那时都以为只是自己一瞬间的意乱情迷。秋天来了。
七夕到中秋,不过四十多天,对他来说,却像过了一年又一年。她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甘心,总归要见一面。
杜宴清不肯透露叶余生的去向,同时却又有意无意提起她的近况,刺激着任临树的心绪。阿姜三缄其口,说如果自己出卖叶余生的话,好朋友就没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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