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栖见她忙忙碌碌,摇摇头,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当年若是买去做了奴仆……念头一起,又立马打住。真是强自寻愁,事过境迁,何必无端回味,可不是自找没趣。
遂一笑置之。
沈拓回来家中,接连雨天,难得放晴,何栖搬了团箕,将一袋红豆晒了出来,坐在廊下低着头将霉坏的一一剔除,那些圆圆的红豆在她素白的指尖来回滚动。
何栖脖子微酸,一仰头看见沈拓:“咦,这个时候怎么回来家中了?”
沈拓过来坐在她身边,有点发闷,不舍道:“阿圆,明府有事交付于我,过一两日要离家去禹京一趟。”
何栖吃了一惊:“这时候怎么……”转过念来,“可是与苟家案有关?”
沈拓点头,压低了声音:“苟家案,与桃溪往任县令都有牵连。”
何栖立马想到了其间关键:“若是苟二将他们都咬出来……”她咬了一下嘴唇,心道:牵累太广,反倒不妙,官场哪有黑白分明的?水至清则无鱼,他一气乱咬,将一干受贿的官员都咬出来。许现已迁升,又许是重权门生,此案越滚越大,更不可收拾。
依沈拓本意,不过一干贪婪之徒,头上戴了乌纱,屁股坐了交椅,言称父母官,既不为民请命又不为民做主,要来何用。
何栖道:“那若是有官,他既贪了银,又为民做了事,该当如何?”
沈拓一时语塞,左右无人,拿手指一刮何栖的鼻子:“娘子有理,为夫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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