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无垠的沙漠。
日头很毒,邵年抱着一只猫徒步走在泛着热浪的黄沙上,体内最后一点水分即将被骄阳烤干。
他背着经笈,竹制的书箱本就有些分量,再加上一些经书和干粮,越往前走越力不从心。
“喵——”幼猫细若蚊吟地叫了一声,看起来十分虚弱。
邵年停下来,取了点干粮喂给幼猫,然而它立刻把头扭向一边。
“是不是口渴了?”邵年摸摸它的小脑袋。
最后一壶水被救它的时候不慎打翻了,邵年叹了口气,“等穿过这片沙漠,我们就有水喝了。”
邵年起身,眼前却突然一黑。
片刻的眩晕,再睁开眼时,一个年轻女子俏生生地立在那。
女子上前问:“长老可是迷路了?”
“阿弥陀佛。”邵年双手合十应道,“正是。”
“小女子家就在前面,长老跟我去歇歇脚吧。”女子热情邀请道。
“如此,多有叨扰。”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一会儿,顶锅盖逃跑( ? ^ ? )
渴望收藏,祈求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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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夏天啊夏天”,灌溉营养液 12018-07-20 18:20:06
感谢小天使,一大口亲亲(^_-)
☆、第 19 章
江小落倒了一杯水递给邵年,“长老怎地孤身一人于沙漠中独行呢?”
作为无剧本玩家,玩过几个回合的她摸索了些经验,主动了解梦境构架及人物设定。
“阿弥陀佛!”邵年半垂着眸,“小僧此行去往西天取经,路上本有二位徒弟相伴,另有白马一匹,不料途经此地突遇沙尘暴,马儿不知所踪,小僧与徒弟们也失散了。”
“这里乃沙漠腹地,长老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江小落看着端坐如佛陀的邵年,“长老一不识前路,二无坐骑代步,在沙漠中迷路可是很危险的,这可如何是好呢?”
“此去西行,不畏艰难险阻,只为取得真经,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一只猫跳上邵年的肩,冲江小落喵了一声。
“你喜欢养猫?”江小落好奇,换了新副本,他的梦境里却仍然有一只猫。
邵年道:“这只幼猫被毒蛇所困,小僧碰巧路过,便搭救于它。”
他讨了杯水喂猫,但小猫傲娇地把头拧过去,蹭的一下跃到了江小落怀里。
“长老,这是沙漠猫,几乎不怎么喝水的。”江小落摸了摸它三角形的大耳朵,“它们只适合在沙漠中生存,若离开这里,很容易生病死去。”
“哦?”邵年微惊,“阿弥陀佛,小僧竟不知,险些害了它性命。”
“长老不若就将这猫送与我吧,必定好生照看。”
“如此甚好。”
邵年起身告辞,“多谢女施主赠水,小僧就此别过。”
这就走了?
江小落指了下窗外,“长老,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歇一晚吧。这方圆百十里地,只有小女子这一户人家,想来,长老的二位高徒应能找过来。”
“这……”邵年略一思忖,摆手道,“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江小落明知故问。
孤男寡女,如何共处一室。
于礼不合。
邵年涨红了脸,“这……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小僧还是不做逗留了。”
“长老既已出家,便属第三性了,如何能与凡俗男子混为一谈?”江小落一笑,“留下吧,沙漠里毒物凶兽俱多,若长老夜行迷路,随时命悬一线。且等你徒弟找来,一起赶路吧。”
“小僧……”邵年面露挣扎,咬牙道,“小僧恐损姑娘闺誉。”
江小落上前一步,漆黑的眸直直地看着他,声音似蛊惑般,“长老,留下吧。”
邵年无端心神一晃,喃喃道:“好……”
一道布帘隔开两张木床。
江小落素手撩开布帘一端,“长老,你可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
“小僧未曾听到。”邵年盘坐在床铺上,僧袍工整,闭目拨着佛珠。
“你再仔细听听。”江小落坚持道。
她伏身侧卧着,墨黑的柔软长发铺了半床,低婉的嗓音娇弱可怜,“长老,我害怕,你陪我说说话吧。”
邵年拨动佛珠的手一顿,清冷的侧脸在跳跃的烛火中渡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他半抬起眼眸,“外面并未有异响,是风声,女施主安歇吧。”
江小落不肯,反斜着眸子问道:“长老如何都不看我一眼?”
他半阖着双眼,长睫低敛住平静的眸光,“小僧不敢,非礼勿视。”
“就看一眼嘛。”江小落拖着尾音撒娇。
邵年耳根一红,倏而伸手挥灭架上的烛灯,声音很轻,“睡吧。”
*
邵年是被细微的低泣声唤醒的。
沙漠干燥,他喉咙发干,像是紧紧黏在了一起一样。
窗外阳光毒辣刺目,他伸手挡了挡,却碰到一处微凉的肌肤。
他心下咯噔一下,侧眸望过去,入目是一双小巧的玉足,肌肤细若白瓷,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纤细的脚踝上系了一根穿有古铜银铃铛的红绳。
顺着脚看上去,一袭天青色软纱,衣襟斜绣着一枝清新淡雅的绿萼。
在往上,是微乱的交领,一侧生嫩的肩半隐半露,细弱的脖颈上,有一处微红印迹……
邵年猛然一惊,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惊慌失措地往床尾退了两尺!
女子美眸含泪的望着他,眼神凄楚,她声音发涩地哽咽道:“长老……你怎么能……怎么能……”
“呜呜——”女子将脸埋进膝盖,双臂环抱着自己。
邵年头皮发紧,吓得结巴起来,“这……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
他震惊地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僧袍,除了有些褶皱,尚且完好,只是,他如何从自己的床榻跑到了这张床上……
“小僧并未想过……并未想过轻薄于你……”这一幕简直百口莫辩。
女子哭得更厉害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邵年额上惊出了汗。
正六神无主间,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三下,缓慢而沉重,“家里有人吗?途经此地,可否讨碗水喝?”
又是急急地三下,换了另外一个声音,“有没有人呐,快渴死了!不出声我们进来了!”
推门声应声响起。
声音温淡的一人劝道:“二弟,不可,主人家未开门,这样于礼不合……”
邵年面上一喜,是他的两位徒弟!
随即又转为一脸忧色,眼下的情形可如何是好。
江小落喊了一声,“什么人?”
“咦?有人啊,我去看看。”一人脚步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