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一块块墓碑前,竟觉得悲凉得可笑。
母亲与父亲最终没有葬在一块,这两个人生不同时,死不同穴,只怕来生也再也不相见了。
“是大哥吗?”
他回过头,见到一个中年农夫扛着锄头朝自己走过来,待对方走得近了,他才认出这竟是二房的堂弟李继安。
当年的李继安何等讲究之人,吃穿住行无不精致,现如今竟穿着粗布衣服,皮肤黝黑,满脸胡须,挽起来的裤管上还带着泥点。
“继安……”李怀谷声音有些沙哑,挤出这两个字后,便再说不出话来。
小酒馆中,堂兄弟二人叫了一壶热酒,两碟小菜一盘花生米,然后围坐在桌前讲起这些年的经历。
“幸好陛下并未赶尽杀绝,像你我这样的,总算是逃过一劫,”李继安喝了一口有些浑浊的热酒,然后苦笑道,“你这一去便是十多年,过得可还好?”
“还好,”李怀谷把有些涩口的酒咽下,连眼角都跟着辣了起来,“我们家……还有哪些……”
还有哪些人活着,当初那些发配边疆的人,可还有信来?
“没啦,没啦,”李继安擦着眼角,似笑似哭,十分狼狈,“早在几年前,便再也没有信传来,或许是日子太过艰难,才不好传信回来。”
宁可这样以为,也好过他们都死在了边疆,再归不了故乡。
堂兄弟二人在小酒馆坐了一个多时辰,李怀谷拒绝了李继安邀他做客的邀请,带着些许醉意走在喧闹的街头,突然前方锣鼓声惊天,街边突然就人头攒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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