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刚蒙蒙亮,疲病交加的迟秉文终于体力不支的晕倒在了路边,还是阿小叫了辆人力车才将他送去了医院。
他才刚醒,又坚持着要出院。
好像是因为担心周瘦鹃,担心她万一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到学校里去找他,他却不在。
迟宝络不知道这些状况,她和陈伯玉两个人正你侬我侬,沉浸在他们自己的爱河里,根本顾虑不到旁人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
宝络无心流露出来的恋爱中的甜蜜,使得冯小婵甚至把宝络也连带着愤恨了起来。
举办宴会的日子一天天的挨近了。
这一天,她下定了决心,缠着陈伯玉拿来了钥匙,在午后悄悄的走进了迟秉文的宿舍。
他一个人静静地疲惫的躺在那里。几日来,面颊消瘦了许多,颧骨高高的凸出,两片嘴唇也因为烧热而泛出一种干裂的苍白。
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痛意——这是她拼尽全力才得到的男人,她不能容许他对于她的那一份喜欢一点点抽离。
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迟秉文在这里断断续续地住了两年,房间却仍旧同初次见到的一般,显得很空。洗脸毛巾晾在椅背上,被风吹的已经干硬了。他的西服外套随意的搁在桌上,还有他的一杆钢笔和一把梳子。床头一只不大不小的箱子,里面放了他从家里带来的衣服和书籍。
他这几日换下来的衬衣,由于家里的佣人每日都来送取,都给他洗干净了,叠得齐齐整整的,放在他的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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