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从前是,今后也是。”
虞霈的泪水在脸上决堤,他缩回虞泽握住的那只手,用双手捂住脸,遮挡自己的狼狈。
他不要他的妖血,他给的已经足够了。
“……抱歉,让我一个人呆会好吗?”虞霈说。
虞泽沉默片刻后,走了出去,为他带上房门。
虞霈用沾满泪水的手拿起虞泽放在床上的蜡笔画,仿佛看到他们小时候在一张桌前其乐融融涂画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依然年幼,同吃同睡,一同上洗手间,连洗手都要在同一个水龙头下同时进行。
他曾经以为,他们是在彼此陪伴,但其实需要陪伴的只有他一人。
风吹雨打也巍然不动的大树是虞泽,没有人支撑就会落到泥土里腐烂的藤蔓才是他。
他该长大了。
如今的他,没有理由不再长大。
世界在残酷背后透露出温情,他从前只看见了残酷,如今终于看见温情,虞泽说得对,从前的他,是自己把自己关在了囚笼里。
虞霈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连手杖都忘了拿。
他从母亲飞扑向虞泽的那一刻起停滞的时间,在这一夜,重新开始流逝。
他步履踉跄地走下楼,走出别墅大门,连鞋都忘了换,穿着拖鞋就踩上了石板路。
黯淡的星光在头顶安静闪烁,夜风吹过他单薄瘦削的身体,他每一步都走得狼狈不堪。
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刀刃的反光也算光源,触摸刀刃,手指流下鲜血的话,也算触摸到温暖的阳光,对于囚笼里的野兽而言,仅凭这一点热量也能偎依在寒夜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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