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来,如何应对他?”
安南王要回盛安了?他一介藩王,说回都城便回?
“你中毒后安太妃便突然病倒了,只说自己病重快不行了,一定要见安南王一面,言辞哀哀,情真意切,朕若不允,倒显得朕铁石心肠,不近人情了。而且与其让朕再去四处打探他的动静,不如让他自己送到盛安来,我们好来个瓮中捉鳖。”
老天有眼,终于把事业线送到自己手上了!洛摇光顿时有些兴奋。
“所以你快些好起来,朕还需要你助朕一臂之力呢。以后朕都依着你,所以你不要再忧心忡忡,整日里思虑些有的没的了,好吗?”
洛衍书语气极为柔和,甚至带了些无奈的劝哄味道,洛摇光细细打量着他,才惊觉他似乎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苍白,心下一时软了软。
“陛下,本宫无事。”
声音有些艰涩干哑,却终于说出话来了。
洛衍书皱了许久的眉一下子舒展开来,忙唤道:“梁太医,你快滚进来,长公主她开口说话了。”
因为气血初通,尚还不稳,加之嗓音有些干涩,梁太医开了两副方子,命人煎好给摇光服下后,便让她好好歇着了,洛衍书也不愿多打扰她。
她便躺在床上打着络子,那怀表带在脖子上陪着大楚的衣裳服饰却不好看,想来配个络子系在腰间应当还是不错。
络子打到一半,一个人影从窗口一闪而入。
洛摇光头都懒得抬:“苏先生,虽说你身手了得,但是这样随意进出女子闺房是不是有失你世外高人的体统?”
苏珩丝毫不客气,往桌边一坐,倒了杯茶喝了起来:“那有什么,我们叔侄俩这么见外作甚?况且那小皇帝不也天天往这儿跑吗?哟……这是谁送的东西呀?”
他说着说着瞧见了洛摇光手里的物件,笑了笑:“是那晏公子?怎得?七夕夜过得可还好?”
“为老不尊。”洛摇光淡淡地吐出四个字,这个小叔叔,人前清逸出尘高冷仙人,人后真是又痞又坏又黑心。
苏珩恍若未闻,但也正了正神色:“晏清毓倒也罢了,你与那小皇帝切要保持些距离,你们之间都是孽缘。”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叔叔你有复辟心思呢。”
“你这话说得,仿佛你没有复辟心思一般。如果你没有,你又何苦费那么多心思把我引出来,又为何不把安南王十万藏兵的信息告诉那皇帝?”
洛摇光依旧没有抬头看他,自顾自地打着络子:“我有复辟打算,只是防患于未然,求个自保的退路罢了。”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你心里总归是不信任那小皇帝的,你们旧怨已深,新仇也不远了,既如此,又何苦纠缠?”苏珩经历了人世许多变动,也见证了摇光父母一辈的恩怨情仇,许多事看得便通达了许多,“有些情,它不一定是情,一个不慎就是刀子,情越深,刀锋越利。”
“你三更半夜地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给我做感情分析的?”洛摇光终于打完了络子,才终于抬头看向了苏珩。
“不过是为了代替哥哥嫂嫂对你这个晚辈进行一下关爱罢了。”苏珩也看向她,“顺便再告诉你一下,安南王藏兵的地点,我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糖渣子,玻璃渣子,拌一拌一起吃了
小黄桑党你们在哪里?评论区已经快被小晏晏党占领了!
第47章
安南王洛衍琨奉召回盛安侍疾。
侍一个非他生母的太妃的疾。
盛安的官员们心里什么都明白, 却缄口不提, 只称安南王一个孝字。
史书记载, 楚高祖皇帝洛楚临反, 是因为前朝哀帝宠幸佞臣,沉迷美色, 挥霍无度, 昏庸误国。
然而实际却是因为哀帝之父临终之前放心不下, 设计陷害了当时的异姓王, 洛楚临之父,才生了仇恨。
但哀帝终究心软, 即位后没有趁机收回封地, 而是放洛楚临回去继承了王位, 于是留下了祸患。
当时的洛楚临因着明桑嫁与他人,心灰意冷, 便已早早娶了安家的小姐,遂一并回了封地。
安家的小姐却不能生育, 便送上了通房丫鬟,通房丫鬟一夜命中, 生下了个儿子, 没几年便去了。
留下的这个儿子就是洛衍琨,洛衍琨八岁那年就开始在军营里混着长大,十一二岁便能上阵,十四岁那年便随军攻占了盛安。
而那一年,洛衍书才将将出生。
所以尽管在洛衍书七岁那年就被立为储君, 但是朝廷上拥立洛衍琨的势力从来没有消失过。
更多人愿意相信在这一场权力的博弈中,从军营里摸爬滚打成长起来再在政治场上汲汲营营多年的庶长子胜算远远高于那深宫中娇气矜贵不知事的嫡长子。
比如兵部尚书王凡全。
王凡全身为朝廷二品兵部尚书,手握武官调动和粮草拨给的重权,是安南王谋反的重要助力。当年左言掺安南王强征强纳,藏兵藏粮时,也是王凡全在朝廷上斡旋,一举把左家打成反楚复越的逆臣。
这么个人,你不动他,实在碍事。寻个正经事动他,朝廷上劝谏阻拦之人又数不胜数。强收拾了他,更是会逼得安南王早日反。
是以当时只能假装是将安太妃的那碗加了些许烈药的百合银耳汤赐给了他,然后让宫人引导王夫人撞破丑事,闹了那么一出,查起来,左右也是自家人害了他自家人,不是他洛衍书蓄意陷害,继而又让绿枝红叶两人去盛安府尹处告了一状,落实了他的罪名。
都是些说出去惹人笑话的丑事,却闹得满城风雨,再扣上一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强占民男的帽子,众口铄金,也就顺理成章地降了他的职,将他从兵部核心摘出去一段日子,才能安排上洛衍书自己的势力。
一切巧都巧在当日李淄羡带洛摇光逛对了窑子。
东苑正殿上,洛衍书坐在正座,洛衍琨和洛摇光一左一右在上座坐下了。
三人之前的气场有些许微妙。
洛衍书先开了口:“王兄此番刚离盛安便又急急赶了回来,当真是车马劳顿,甚是辛劳啊。”
洛衍琨笑了笑:“为人子女,自是应当的。太妃养育我多年,她无亲子,小王便是她的亲子。”
洛摇光细细打量着洛衍琨,洛衍琨长了洛衍书十四岁,如今已过三十,又在战场上磨砺过,因此身上肃杀之气更甚。眉眼间与洛衍书有五六分相似,皆随了先帝的狭长深邃,却比洛衍书生得硬朗了许多,但神态间总有种沉沉的阴郁。
所谓相由心生,这般面相看上去就不是好相与的,多疑且有反骨。
可能这是洛家男子的通病。
洛衍书又笑了笑:“王兄仁孝至极,朕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