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起其他男人,许是年轻些的缘故,盛铎并不能算细心,可这些天以来,一直都极为细心的照顾自己,听着男人的低语与胸口中的跳动,虞晚歌渐渐回神,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一个错误的发生不可能没有原因,穆城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归根结底是因为她。
她从没有真正了解过那个孩子。
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心中痛苦又自责,虞晚歌沉浸在懊悔中,泪水不由自主的顺着眼角掉落。
看着怀中默默流泪的女人,盛铎心中忧愁轻叹,许是快要做父亲的缘故,他似乎大脑一片混乱,不像从前那样理智,不知如何哄好怀中的女人,万般无奈下,盛铎拨通了隔壁沈越的电话。
已经做了父亲,沈越理解盛铎现下的焦虑,同样也理解为何歌儿回到庄园后总是心不在焉,愁云惨淡。
一部分原因是那份遭遇,但更要的一部分原因还是那个孩子。
身为父母,总会放不下自己的孩子。
绕过开门的盛铎,沈越大步上前将床上默默流泪的人涌入怀中,看到枕头打湿半边,总算是明白为何盛铎刚刚电话中的那份焦急,握住那素手,将素手引到那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沈越柔声开口:“穆城他没事,还活着,被穆将军关在了地牢,你想看他,也好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歌儿,你不是穆城一个人的母亲。”
手心温热,已经隐隐胎动的小腹让虞晚歌渐渐回神,是啊,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沈越从来懂她,深知她痛苦的来源,也深知她的软肋,成了为了父亲沈越早没了年少时的冲动,他懂得如何与爱人更好的相处,如何安抚爱人。
虞晚歌因为沈越的话恢复镇定,然而一侧抱臂靠着房门的盛铎却因着沈越的话蹙眉,眯眸开口:“你刚刚那般是因为惦记他?嗯?你刚刚是在为那个畜生流泪?”
质问着走来,盛铎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越怀中的虞晚歌,胸腔有克制不住的怒火,点着头,一手按住额前的头发,闭眸隐忍半晌,盛铎俯身握住虞晚歌的下颚,“你惦记那畜生,你有没有想过他差点害死我们的孩子?”
挥开盛铎的手,沈越将怀中的爱人放在床上,起身去推盛铎的肩膀,“你冷静些,你别忘了,那人也是歌儿的孩子。”
被沈越推坐在沙发上,盛铎闭眸靠坐极力平息着提起那人而升腾的怒意。
沈越能够理解盛铎超乎寻常的怒意,虞晚歌在他眼下被劫走,对他伤害最大,愧疚自责让他在歌儿被劫走后几乎没有过一天安眠。
想一想,她失踪,她身边哪个男人能睡得着,知道她的遭遇后哪个男人能够平静,轻摇了摇头,沈越拍了拍盛铎肩膀,“算我和你换吧,你今天去我房间睡。”
手作投降状的在空中摆了摆,盛铎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复又不放心的顿住脚步,“她被惯坏了,你不能什么都顺着她。”
眼镜下,沈越眼眸含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话你留着提醒你自己吧。”比起他与周北屿的事事不说一个不,他们算是有原则的了。
哑然耸了耸肩,盛铎留恋的偏头看了眼床上委屈巴巴的女人,转身离开。
*
心里虽然同样对穆城的行为沉怒,但穆见川心知妻子内心对孩子的柔软,他尚且因为看着那孩子长大无法痛下杀手,何况是作为母亲的晚歌。
庄园里的地牢只有穆柏霖与穆见川有授权,穆柏霖自从欧国回来身体一直不大好,对于穆城犯下的错无法原谅,不肯去见他,所以只有穆见川护着红肿着眼睛的妻子下了地牢。
地牢潮气极重,下地牢前,穆见川仔细的为妻子穿好厚的外套,一路走在地牢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也十分沉着小心的护在左右。
心里害怕见到那人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忧,一路上虞晚歌都有些心不在焉。
地牢中的灯一一被打开,走至蜿蜒的地牢尽头,浑身狼狈的男人出现在了眼前,手臂被高高吊在房梁,遍身的伤痕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在这潮湿的环境已经化脓。
遍体鳞伤,偏头晕厥,此时虚弱的男人没了令人心惊胆战的阴狠高傲。
看着穆城的狼狈,虞晚歌心口骤疼,扶着腰身小心上前。
伤口化脓,附近甚至有潮虫爬过,眼眸微红,虞晚歌颤抖着手为穆城上药。
微微的刺痛让晕厥了不知几日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眸,看到为自己擦药的人时,眼眸怔怔,“你杀了我吧。”
手下一抖,药水洒出了大半,虞晚歌依旧继续为穆城上药。
定定的看着身下的女人,穆城沙哑的开口:“你不杀了我,如果我出去一定会杀了你,你听到了吗?我会杀了你……”
阴戾的声音不断传入耳畔,再也无法忍受,虞晚歌红着眼眸抬头,眼含乞求,“城儿,别再胡闹了好吗,你永远是我的儿子,我永远在乎你,如果妈妈有错,妈妈愿意去弥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看着女人眼中的乞求,听着女人声音中的哽咽,穆城垂下眼帘,沙哑开口:“怎么可能还会像以前一样。”
听出他声音里的松软,心中升起一线希望,虞晚歌不由自主上前几步,急切开口:“会的,一定可以的,我们都忘记一切,你是妈妈的儿子,你觉得失去的妈妈都会弥补,只要你不要再犯错,不要再胡闹,好不好。”
“怎么可能会像以前一样,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我的母亲,我只想要你的爱,怎么可能会像以前一样隐忍压抑自己。”
骤然抬头,笑容恶劣,穆城陡然俯身向那粉唇吻去。
察觉他的动作,虞晚歌下意识后退,然而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一把拉过虞晚歌的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身,将人小心护在怀中,穆见川一脚踹向穆城的小腹,“混账!”
被踹的身体晃动,吊着手臂的锁链哗啦啦作响,穆城却依旧死死的盯着穆见川怀中的女人,笑着开口:“真遗憾,明明你就要嫁给我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进入你,我真的好想你的身体啊……”
“啪——”
一个巴掌打过,看着被自己打偏头的穆城,虞晚歌面色惨白,咬唇收手,伏在穆见川怀中,轻颤开口:“我们走吧。”
沉着脸轻抚怀中的女人,穆见川不再看穆城一眼,环住虞晚歌向外走去。
一路沉默,虞晚歌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