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那我明早再给你装,你别熬太晚,明天要赶飞机。”
瞧着赵南怿像小兔子见了大灰狼一般飞快溜了出去,林映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回卧室时,她已经睡下了,和沙滩上那次一样,蜷着身子,背对着门。
身侧的床陷下去很多,鼻尖很快便都是他的味道,赵南怿却不太敢动。
林映伸一只手,搭在赵南怿腰上,叫她:“转过来睡。”
赵南怿依言转了个方向,被林映捞到怀里,一只手被她侧压着,她欠了点身子,说:“把手挪过去,压到会麻。”
搭在腰上的手把她往下一按,让她的身子落在床上,稍稍用力把人带近他身边,林映说:“不会,你很轻。”
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似有似无的摩着,带来丝丝麻意。
赵南怿仰头看他,撞进了他深邃的双眸里,呼吸乱了几分。
看了几秒后,四周忽地变成一片黑暗,是林映伸手将台灯关了。
林映的手再次搭了上来,绕到背脊处,同身下的那只手一起用力,将她按到了他的胸膛处。
“睡吧,明早起来帮我收拾东西。”他说,声音低沉,有磁。
赵南怿轻嗯了声。
他的心跳,如那天一样,稳定地跳着,分毫不快。
忽然觉得有点挫败。
***
赵南怿按时回报社上班,把带的糖全部分给同事后,和苗苗随意地聊起了天。
上午苗苗没外勤,赵南怿刚从休假中回来,也还没有任务。
上午的时间,两人坐在电脑前整理以前的稿件,季度总结会上需要用到。
隐约中,报社外响起了几声吼叫声。
苗苗直起身子,问:“什么声音?”
同事们纷纷出门查看,赵南怿和苗苗也赶紧起身出去。
报社外停了一辆卡车,门口站着一大片人,穿着统一的工作服,看上去基本都是中年男子。
赵南怿认得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她上周和一个男同事去过一家材料加工厂,工厂里的人穿的就是这个。
他们中的一个人脸色惨白,垂头站在中间。
他旁边的人看报社里的人都出去了,面色不善地开口问:“谁是李多齐?”
张铮走上前,问:“你们找李多齐干什么?”
“他娘的吃多了无事做是不是?会写几个字了不起,胡乱编写东西骗人,你们懂个屁啊就乱写!”
张铮被他的话弄的不明就里,又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这里的主管是不是?”那人戳了戳张铮的肩膀,“你的员工乱写东西,害的我们丢了工作,还害死了人,你说,该怎么补偿?”
赵南怿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这工厂排污严重超标,排出污水中含有很多有毒重金属,她和李多齐调查完后写了篇报告。
看样子,这工厂应该是被勒令停工了。
赵南怿走上前,和他们解释道:“我们没有乱写,你们所在的工厂污水排放没达标,严重污染了沽城河流的水质,下游的海产养殖受到了破坏。”
“你放屁!我们老板说我们有专门的污水处理系统,不可能排放重金属超标的废水。”
另一个人开口:“老徐家老伴听到老徐失业的消息,没挨过去,心脏病发作,死了。”
“死人了,你们打算怎么负责?”
“我们没工作了,你们打算怎么负责?”
很快,那些人便失控般对着报社工作人员吼叫,有的人还动手打了几个上前阻挡的记者。
事情闹的很大,后来警方赶到才制止了这场小型的躁乱。
动手的人被拘捕进警局,老徐失了魂般坐在报社门口,不肯离开。
工厂的老板骗了员工,把维修污水处理系统的钱拿去包养小三。
李多齐当时没在报社,却在出任务路上被人截住,愤怒的工人用木棍打了他的手,重伤住院。
赵南怿去了医院,却没敢进病房看他。
那篇报告本来应该由她来写的,但她那段时间忙着婚礼的事,李多齐就帮她写了。
李多齐本来不该被打的,被打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还有,老徐,他的妻子,也因她而死了吗?
***
林映回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门没关,也没开灯,屋子隐在黑暗中。
他把行李箱放到玄关,按下开关,灯亮时,他看到了蜷坐在沙发上的人。
赵南怿不适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林映已经到了她面前。
“怎么不开灯?”
话才问完他便察觉不对劲,她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他忙蹲下,与她平视,她眼尾还挂着泪滴,眼眶染了淡淡的红墨。
眼眸里汪着水,此时也正在看他。
“怎么哭了?”语气温柔,又带了几分心疼。
林映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赵南怿轻轻摇着头,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但又想不明白为何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如果不是她忙,李多齐也不会去帮她写报告,如果他们不去调查,工人们不会失业,老徐的妻子也就不会死。
但如果他们没有写报告,河水仍然还会受到污染,下游的生物还是会被毁坏。
这是一个死循环,她绕不出来。
赵南怿揉了揉眼睛,说:“我没事,你飞机晚点了,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给你做。”说着,她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就要往厨房走。
林映拉住了她:“乖乖坐着,我回来时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说罢,他走进了厨房,很快,赵南怿便闻到了饭香,肚子咕噜叫着,她没吃晚饭。
赵南怿寻着味进了厨房,意面已经装盘了。
她靠近林映,在他身后,伸手从后面抱住他。
紧实的肌肉,让人沦陷,赵南怿偏头靠在上面。
林映低头,见她柔若无骨的手覆在他腰前,他把她的手指轻轻掰开,转了个身,又重新把她的手放在他腰背处。
赵南怿仰头看着林映,慢慢垫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第20章 20 撞破
温热和馨香瞬间覆到唇间,多久没和她如此亲近过了,似乎从半年前把她惹哭又把她拽到车上那次的浅尝辄止后,就没有过了。
她的啃咬毫无章法,也没有丝毫技巧,一切都是凭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