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旌蹙眉,“又回楼上了?”
“不,离开了。”明礼顿了下,“好像哭了。”
明旌犹豫了一下,“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做什么了?”
明旌下意识地抚了下嘴唇。
明礼扶了扶眼镜,“你这不是过火,是骚扰。”
“……什么?”
明礼站得笔直,“我之前就说过,棠小姐只是把你当成老板。你对她做出这种事,就是职场骚扰。”
明旌的神情就像刚被告知海绵宝宝当选美国总统,“我做什么了?!”
“你不是强吻了她吗?”荡漾的神情和抚唇的动作,瞎子都能看出来。
明旌顿时炸毛,“谁他妈强吻了?”情急之下,十岁之后就没爆过的粗口都冒了出来。他要真吻了也就罢了……明明只是亲了一下下巴,就把小姑娘弄哭了,所以才这么懊恼好嘛!!
听完少爷语焉不详的辩白之后,明礼脸色古怪极了,“没区别,以你和她的关系来说,她刚刚没揍你已经算给面子了。”
明旌眯眼,“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在幸灾乐祸?”
“没有,”明礼矜持地低头,“于公于私,我都站在你这边。”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礼恢复面无表情的AI脸,“这样可以吗?”
明旌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走出饭店,上了车,他忽然幽幽地问:“你刚才说,‘以我和她的关系来说’,她没揍我算给面子了。”
明礼心一紧,从后视镜里看向后排的少爷,心觉不妙。
果然,后排的人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那我是不是……应该把关系往前进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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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颗心
次日开机,为了配合客串出演的少爷的档期, 剧组特意将他的戏份提前了。
所以苏白梨开机的第一场戏, 就是和“秦笙”的对手戏。
一大清早, 苏白梨上好妆到了片场,一眼就看见角落里被低气压包围的小武术指导, 那个落寞的小背影, 真是见者伤心。
“棠心, 怎么啦?”
神游太虚的棠心抬眼, 淡淡的熊猫眼醒目。
苏白梨吓了一跳, 蹲下身,小小声问:“昨天你送完那家伙怎么就不回来了?他该不会欺负你了吧?”
棠心蔫头八脑地摇摇头,魂不守舍的样子。
苏白梨对明旌本来就有偏见,一见小学妹这反应,更加笃定了明少爷人面兽心, 为了件破t恤居然狠得下心来为难她的人。
“少爷到了。”
明旌一袭月白长袍,神清气爽地被人簇拥进来,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结果人没找着,倒是受到了宛如利器的两记眼刀——出自苏小姐。
他狐疑地将视线转向苏白梨身边, 坐在小马扎上的小姑娘, 棠心听说他到了居然连头都没抬,整个人笼罩在乌云之中。
苏白梨拉起棠心, 向明旌走去。
明少爷扮演的秦笙是个亦正亦邪的纨绔公子,对襟窄袖的藏青色马褂, 月白色大襟长衫,头发梳向脑后,金丝圆框镜,完完全全的斯文败类扮相。
苏白梨一笑,“你这个样子,真是看了就想揍。”
“你可以试试。”明旌的视线停在被她拉着的,垂着脑袋的小家伙身上。
苏白梨将棠心往手边一拉,话里有话地说:“你可别小看我,我如今有棠指导撑腰,还能怕你不成?”
被迫和明旌面对面的棠心,躲开了他的视线,“学姐你想怎么揍?”
苏白梨得意地对明旌一挑眉,抱住棠心的肩,“我的小棠心,你真好~”
棠心脆生生地回了句,“惩奸除恶,人人有责。”
众人都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都以为她在说戏里的秦笙,所以没往心里去。倒是苏白梨听了,直接在心里给明少爷盖了章定了性——奸恶无疑了!
上午有一段戏,是蝶落和秦笙不打不相识的场面,戏里蝶落因为被秦公子调戏而反抗,结果两人不打不相识,继而联手施计狠揍汉奸走狗。
苏白梨对动作戏毫无概念,全靠棠心一招一式地教她比划。
按说,明旌是不需要来帮她们走位的,放个替身站那儿测试走位就可以了,可他却闲闲地驱走了替身,自己不厌其烦地等着苏白梨学习。
面对着少爷本尊,棠心觉得完全施不开拳脚,生怕“一不小心”就当众把他给暴揍了,下午就得收拾铺盖走人,再加上明旌一直用那种让她浑身发热的眼神注视着她,棠心简直快要没办法工作了。
“你可以拿尺子这样,”棠心拿着旧时裁衣用的长尺,自明旌身后比划着,“击中他的脊背,然后他就可以——”
没等她解释完,明旌就转过身,单手擒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地一别,反手将她搂在身前,低头,说话时的吐息刚好落在棠心耳畔,“然后我就可以这样,是这个意思吗?”
棠心只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慌忙从他怀里挣脱,一边往苏白梨背后躲,一边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学姐你试试。”
苏白梨完全是动作戏的新手,下手没个轻重,试了几次,有一半的时间尺子都将将好打在明旌的后背,发出一声闷响。
明旌倒是没说什么,配合着整理衣装重新再来。
倒是场边的工作人员疑惑地低语,“白梨一向好温柔的,我怎么觉得她对少爷特别狠似的……”
“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也觉得……”
一边的棠心悄悄捏紧了手,明旌被池子打一下,她就缩一下。
恐怕只有她知道,为什么温柔的苏学姐唯独对明旌这么狠——是在替她出气呢。
她默默地低下头,转身去茶水间了,眼不见……为净。
茶水间距离片场有几分钟路,这会儿空无一人,棠心接了杯热水,结果太烫了,连忙放下杯子,双手捏着耳垂,结果被人从身后握住了手腕。
她慌忙回头,一眼就看见了月白色的长衫,顿时心呼不妙。
“苏小姐在打抱不平,当事人怎么能不在现场呢?”明旌的声音幽幽从头顶传来。
棠心清清嗓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谁不敢看你了,”棠心嘴硬,“我是不想看你,不高兴看你。”话刚说完,下巴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指给抬了起来。
又是昨天被吻的那个位置,棠心感觉心脏都快从喉咙口蹦出来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地瞪着他,“昨天没有踹你,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你再敢亲我,我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声音软软糯糯的,发起恨来也没多少说服力,就像小心肝龇牙咧嘴的咆哮一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