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的,现在又这么嫌弃。
明旌摸摸鼻尖,不情不愿地说:“你抱着狗,一起坐后面来。”
明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排的两人。棠小姐的视线都在怀里的小狗身上,而一旁的少爷,嘴里嫌弃得要命,嘴角却依稀带着些许笑容?
……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
车行驶在回楠都的高速上,棠心问:“要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明旌无情地说:“家里就它一条狗,叫‘狗崽子’就行。”
棠心瞪了他一眼,“没名字多可怜啊!”说完,怜惜地和小狗鼻子对着鼻子。
被怼了的明少爷幽幽地说:“实在要起名字,就叫心肝吧。”
棠心一愣,动作顿了顿,小狗子似乎意识到她的反应是因为旁边那个男人,顿时抬起头朝着明旌呲牙,喉咙口发出低低的咕哝。
明旌往一边缩了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缺什么补什么,我看这狗崽子就缺心少肝。”
“换,换个名字呗?”棠心建议。
“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你是。”棠心鼓起腮,和小狗一起拿着后脑勺对少爷。
“知道就好,”明旌恶劣地对着两颗后脑勺说,“心肝。”
小狗回头看了他一眼,小黑鼻子嗅嗅,后脚抓挠了挠耳后,又亲昵地拱回棠心怀里。
明旌眼皮一跳,“你是心肝弟弟,还是……心肝妹妹?”
棠心抱着小心肝的手动了动。
明礼说:“是小公狗。”
“原来不是心、肝、妹、妹,”明旌一字一句地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等下,是公的?”
“异性相吸,不然它为什么那么喜欢棠小姐。”明礼理所当然地说。
明旌咬咬牙,“给我抱抱它。”
棠心转头,狐疑地看向他。这句话说得气若游丝,她严重怀疑如果把心肝给他,他一受惊能把小家伙给拋车外去。
明旌伸手,目光坚定,“给我,我来抱。”
棠心拗不过他,只好双手将小家伙递过来,结果明少爷还没碰着狗毛呢,心肝就奶声奶气地冲他汪汪叫,吓得明旌立刻缩回手,背贴着车门。
心有余悸地平复了几秒,他凶神恶煞地冲着小狗吼,“是我决定收养你的欸,你居然冲我叫?”
心肝被他吓得毛都炸了,呜呜呜地往棠心怀里钻。
棠心连忙替小东西顺毛,“它还小呢,你干嘛吓她?不怕哦,麻麻在,不怕……”
驾驶座上的明礼冷不丁开口,“它和少爷,谁吓着谁还不一定。”
棠心;“……”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少爷,觉得礼哥说得在理。
*** ***
车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天色已晚,正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期。
为了不惹人注意,棠心和明旌是分开走的,一个路左,一个路右,就像素不相识。
到七、八号宿管站分叉的路口时,棠心朝对面摆了摆手。
她其实只是习惯性的礼貌,没指望明旌回应。没想到,看似低头走路的少爷居然立刻从裤兜里拿出手,小幅度地挥了挥。
棠心连忙将手藏在身后,生怕被其他同学注意到,加快了脚步就往七号宿管站里钻,结果被人拦住了。
“小棠。”
她一回头,看清了来人,立刻喜笑颜开,“大师兄!你怎么有空过来?”
面前穿着宽松篮球背心、运动裤的男人正是她同门的大师兄凌江,一身古铜肌肤,肌肉结实,比这校园里绝大部分男生都魁梧,一看即知是练家子。
“我刚好杀青,抽空来看看你。”凌江打量着棠心,“最近很辛苦吧?好像瘦了。”
凌江是武替出身的演员,走的是硬汉路线,虽然知名度比不上流量,但随着这两年硬汉电影的风靡,也圈了不少粉丝。这会他人站在女生宿管站,自然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
“啊,那个是凌江吧?”路过的女生小声议论。
棠心浑身都不自在,压低嗓门说:“下次你过来告诉我一声吧,我们在校外聊。”
凌江耸肩,“我来找你光明正大,为什么要回避?”说着,声音低了几分,“不是所有人都跟少爷一样,什么都得藏着掖着。”
蓦地听他提起明旌,棠心一怔。
凌江微恼地说:“我真没想到那个要招保镖的是他,否则绝对不会介绍你去。刚刚跟你一起回来的人,是他吧。”
棠心对大师兄的目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少爷遮得连蜜蜂都蛰不着,居然还能认出来?
“每个人的姿态都有痕迹,只要留心,就算一寸皮肤都看不见也一样能认出来。”凌江话里有话地说,“你以为这样分开走,狗仔就发现不了?只不过因为学校里没什么狗仔罢了。”
棠心后怕地捏紧了拳,“我是去工作的,没什么见不得人。”
“如果真的无所谓,为什么要分头回来?”凌江缓和了一下语气,“可见你明明很怕跟他扯上关系,小棠,既然害怕就辞了吧,别做了。”
棠心低头不语。
她是害怕,也很清楚如果被人误会成倒贴少爷的野路子,攻击只会比从前多得多。
可她……
“小棠,从前你年纪小不懂事,尚且被网友当成众矢之的。现在你也是大姑娘了,再来一次……别说是你,就换成我,也没把握能不受影响。”凌江语速很慢,像是怕刺激到小姑娘,“何况,明家是什么样的地方?不夸张的说,只要他们愿意,完全能把娱乐圈彻底洗一次牌。别说圈子里的女明星,就连上层名媛也不知道有多少都对唯一未婚的小儿子虎视眈眈。”
棠心忙解释,“我没想过。”
她完全没想过,要嫁进明家!如今能以保镖的身份在他身边,已经是意外惊喜,怎么可能还奢望更多?
凌江说:“没想过最好,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离他远一点,免得吃力不讨好,还碰得一身骚。”
棠心从小都很听师父和大师兄的话,她也知道凌江不会害自己。可听他这样说明旌,她还是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就好像明旌是一颗毒瘤,谁沾谁死。
“大师兄,我自己的事我有数。”虽然声音还是一贯的娇软,语气却倔强得很。
凌江还想再劝,忽然啪得一声。宿管站的灯就全熄了。
往来的学生连忙往宿舍楼里跑,宿管阿姨也从房间里跑出来查看,“这是怎么搞的?”
棠心低下头,轻声说:“也不早了,师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回宿舍了。”
凌江点头,目送她消失在宿舍楼下,才转身离开。
还没走几步,身后就恢复了一片明亮。
宿管阿姨的声音远远传来,“刚刚是哪个人把电闸给拉掉啦?”
凌江面前的地上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