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诗。”
琳琅的眉头皱出了褶子,神情更是欲哭无泪:“是。”
刘拂越没忍住笑,噗嗤一声,瞪大眼睛望着她,眼神无辜地提醒道:“已经开始咯。”
适逢小庆子从外面转悠回来了,他在怀里抱了一片巨大的荷叶,荷叶上堆了一层莲蓬。都是小庆子跟几个太监摘下来的,正新鲜。
“琳琅姐姐,快来帮我剥莲子。”
琳琅一声不吭走了过去,小庆子觉得奇怪,随即瞧了眼刘拂越。刘拂越只伸指“嘘”了一声,小庆子却顷刻明白了,酸不溜溜地凑近琳琅:“姐姐好福气,我是没福分玩咯 。”说完紧忙后退,生怕琳琅打他。
琳琅拿了碗过来,剥好的莲子就放进去。刘拂越拈起一粒,心中一动,颇似无意地说:“成日闷在房内,无趣得很,可这皇宫哪跟哪我又不熟悉。小庆子,你在这住得久,比我了解得多,有空画张地图吧,同我仔细说说。”
小庆子下意识停了手中的活,心头莫名地怪异,却也道不出所以然,片刻后打了个千,应声道:“奴才遵命。”
刘拂越言笑晏晏地望着他,他亦和和气气地笑着。在这偌大的皇宫,几乎人人都是笑面虎。好似谁把情绪暴露在脸上,就先输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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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子满月在即,李佳身子大好,便出了月子,叫婢女准备了热水以供沐浴。没想到才入水就听说圣旨到,自打她嫁给程霄,倒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李佳情急,身子微微探出水面,想了想既有程霄在外周旋,这会大概宣完旨了。于是缓缓坐了回去,片刻后问道:“可有听到圣旨上说了什么?是让将军尽快回凉州驻守吗?”
婢女回道:“夫人放心,圣旨上并未提及凉州之事。将军让夫人沐浴之后去前堂,将军自会跟夫人说明。”
李佳抿嘴轻笑,她的夫君居然卖起关子来了。
等她沐浴完毕,选了一身轻便的服饰,如约向前堂走去。因是日暮时分,炎热褪去,一路亭台楼阁繁花似锦,李佳的心情跟着轻松起来。这些景致皆是按照她的意思打造的,颇有江南园林之感。说来,在此方面程霄从不过问,而他的脾性又偏温文内敛,同其他武人不一样。听别家将军夫人说,他们的府上鲜少花花草草,多得是刀枪斧钺。每每论起,无不羡煞李佳。
甫一踏进院子,李佳便听到长子程昭旻欢呼的声音,但不清楚,只听得:“煞——葱——嗷呜——”一些不成句的话。断断续续,乱七八糟。李佳哭笑不得,抬脚往前堂靠近。不料刚进门,一个六岁小人便撞上她。
小人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先拱手揖了揖,随即长呼:“娘亲!”同时扔掉手里的木剑,一把抱住李佳的腰。
李佳在月中休养时极少见到程昭旻,这工夫被孩子抱住,整个人就像一脚才进云朵里,轻飘飘软绵绵。于是低头笑着说:“即便欢喜得紧,也不能一高兴就扔东西。你这样,爹爹要伤心了。”
程昭旻笑嘻嘻松开双臂,从地上捡起木剑,又献宝似的高举:“娘亲你看,这是爹爹给旻儿做的!”男孩子性子不稳,将说了一句话,便举着木剑满堂转圈跑:“冲啊……杀啊……爹爹!等旻儿长大了也要做将军,骑大马。”
昭妟身后,程霄朗声笑道:“好!”他甚少这般开怀大笑,除非真遇上令他舒心的事。
孩子同小厮出去了。李佳被程霄感染,笑吟吟地走到他身侧:“从前陛下封你为骠骑将军,也没见你如此笑过,快告诉我,可是圣旨上有什么喜事?”
圣旨就放在案几上,程霄抬手递给她:“圣旨是第一件喜事,我喜的却是第二件喜事。”
李佳嗔了他一眼,兀自打开圣旨,缓缓念道:“……兹恭顺贤德,克娴内则,宜为妇之典范,特封尔正二品诰命夫人,勿负朕望,钦此。”居然是给她的圣旨!
“为何不叫我听宣?眼下这般无礼,先不说是否会落人口舌,陛下那边就不好交代。”李佳叹了叹,但事已至此,抱怨也没用了。
反观程霄,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只听他安抚道:“那时你正巧沐浴,我只能说你身子未好,尚未月中不宜见客。好在来宣旨的内官赶着回宫,他说,左右是封赏不是惩罚,你我谁听宣都不打紧,这才宣的旨。瞧把你紧张的!”
李佳顿时无言以对,片刻无奈地笑问:“既已明了第一件事,敢问骠骑将军,第二件乃何事?”
程霄故意拖延时间,吊足李佳的胃口,好一会才说:“第二件事你早就知道。回京时,我同你说过军农之法,今日起将在大兴境内推广。”
军农制是程霄的心血,如今被认可,难怪他如此高兴。
李佳道:“后日便是晅儿满月之日,正好庆祝庆祝。到时你把负责的将军们都请来,有不好说的话,趁大家高兴,一起说了。”
“也好。喜筵之事我不懂,你做主便可。”李佳向来精明能干,程霄驻守边关之时,府中上下全靠李佳统筹,可谓井井有条。此事交给她,程霄放心。
程昭旻就在门外同小厮玩闹,李佳望了一眼,心头一动,遂问:“怎么突然想起给旻儿做了一把木剑?我可从未听你提起过。”
程霄道:“并非突然之举。一来,程家男儿为守卫边境而生,我十三岁就被送到父亲的营中摸爬滚打。旻儿已经六岁了,又是长子,过几年我也打算带他去凉州长长见识。二来,从前只有旻儿一个,如今有了晅儿,我怕他会觉得不受重视。”
程家男儿为守卫边境而生?李佳不同意。夫君常年不在身侧,等旻儿长大了也要走,她空守着偌大的将军府,何等凄凉!却也没有办法,既然嫁给了一个将军,这些就是她必须面对的。
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堵在心头,李佳暗暗叹息一声。正适时,管家匆忙来报:“将军、夫人,不好了!瑞海行宫那边的天恐怕要崩了!”
能用“崩”字,又是瑞海行宫,普天之下只剩一人——太上皇!
第十八章
【逼宫改写:江聿率领羽林卫攻占皇城,进入章德殿,发现江平摆了棋局在等他。江平要他对弈,江聿毫不犹豫坐下。开始之前,江平要他喝下准备的新茶,江聿端起,周子临紧张,江聿拿到嘴边突然问,自己和江沁都是江平的孩子,江平可曾一视同仁。语罢就要饮下,突然被江平一把抓住手腕,江聿笑了笑,说既然是父皇赐茶,岂能抗旨。于是挣脱江平,仰头饮下。江平突然站起来逼问江聿为什么要喝,江聿说,因为父皇不会食子,总是一念之仁放过大好的机会。为君者当仁,亦当有杀伐决断之力,父皇犯过的错,他不会再犯,他会是更好的皇帝。江平大笑着离开,隐晦地宣布退位。数日后,江平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