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原来京城中亦有这么多好儿郎。
她何苦不要自己的尊严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
娘说的没错,她把他的真心假意看清楚了,才能更好的走出来。
如今,她发现自己的对他的喜欢不过是年少不知事的一时眼瞎罢了,她眼睛好了,自然不会再黏着他。
可顾君珩却像和她较劲一般,和她卯上了,不管谁说什么都没用。
乐陶看的心烦,只得自己去劝他:“顾君珩,你做这事儿有意思么?话是你说的,现在做这些事儿打脸不疼么?还是你想故意看我笑话?”
顾君珩被任何人取笑都觉得没什么事儿,可陶陶说这种话真的让她很难受。
那些话语就好像是把尖刀子一样在他心里来回捅似的,让他疼得厉害。
他嘴唇哆嗦着,伸出胳膊想摸乐陶白的脆弱的脸颊,却被她给躲开了。
顾君珩心里那根弦彻底断了,他不顾乐陶的反抗强硬的抱着她:“陶陶,别这样说话,我难受。”
乐陶挣脱不开,索性由他抱着,就当被狗咬了口,说:“顾君珩,你想想,你是不是贱得慌?以前我喜欢你,你践踏我的一片真心,现在想离你远远地,你又死皮赖脸的贴过来。”
他不是……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乐陶。
他和乐陶不一样,他生下来便被母亲教导着要出人头地,要成为人上人。
顾君珩自己个儿也说不清,这些年来自己因为仕途放弃了多少东西,明明什么都依他了,可心里还空的厉害。
他隐隐略略意识到自己喜欢乐陶的时候,想及时掐断这个不正的苗头,所以才和春含笑说了那样的话。
他想拥有无上的荣耀,但若是娶了乐陶,他这一辈子的仕途就完了。
他不甘心,却又这样的难受。
直到乐陶想朝前看,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他才痛彻心扉。
就连悔悟都是迟钝的。
直到他发现他容不下乐陶的眼里看着别人,对别人笑,他才知道这份迟钝的感情一到到来又多汹涌多澎湃。
可惜,乐陶没信他了。
她只是推开他,让侍卫将他丢出府外。
而府内,觥筹交错,她和那些少年郎们言笑晏晏。
每一道笑声如同针尖一样辞在他心里一样。
可顾君珩偏生觉得自己疯魔了,若是以前,他觉得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可他现在却是贱到骨头里了。直接在公主府外搭了个草棚住在那了,只要里面笑的声音大了,他就爬上府墙蹲在屋脊上死死瞪着那些少年郎。
乐陶头疼的厉害,让人将他丢远了,他最后又卷土重来。
顾君珩这样折腾,官位彻底算是丢了,也丢尽了顾家的脸。
顾斯年知晓他做的好事,打了他一嘴巴让他肿着一张脸蹲在公主府外。
可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啊,可里头的人却是个冷心冷肺的。
就在他百无聊赖每日坚持不移的骚扰乐陶的时候,宫里来了一个人。
他抬头,那人和乐陶七分像,只不过眉眼更凌厉一些,顾君珩知道,这就是乐陶的皇弟,太子殿下。
他来的时候没个好气儿,直截了当道:“你让孤皇姐伤心的时候,孤本想将你丢了喂狗。”
顾君珩恨不得让他丢去,那样的话他起码还能看到乐陶,而不是天天守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见他没反应,挑眉:“不过,孤觉得你这样更好玩,曾经不可一世的探花郎如今像个落水狗一样守在公主府外,你的尊严呢,你的男儿气概呢?”
顾君珩没好气:“被狗吃了。”
太子乐的大笑,回头让侍从赏他一些衣食。
出来的时候,太子很高兴,跺着步子走到他跟前,悠悠道:“孤皇姐选出了两位驸马候选者,你想不想听是谁?”
顾君珩心里郁结,差点儿一口血要吐出来,可惜只能眼巴巴问:“是谁?”
太子晃着脑袋:“一个是春家公子春含笑,另一个是礼部侍郎之子李云霄,都是人中龙凤,同你不相上下的人物,你啊,还是死了心打道回府吧。”
听到这结果顾君珩很想哭,但什么也没说,也懒得理他,转过身眼巴巴的看着围墙。
他不信乐陶就这么要和他断了。
曾经跟在他身后的姑娘,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怎么会这么狠心呢?
虽然乐陶把顾君珩当个透明人,但顾君珩却是铁了心了怼在这府外。
连皇后和皇上听了此事也觉得大为痛快。
可乐陶心里却是梗着一根刺似的。
她就知道,这人贼坏,故意让她难受。
所以她偏偏不出去,让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浑正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背道而驰,却还是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夏日的天气本就热,京城时常没有下雨了,到处都天干物燥,公主府也不知哪蹿了点儿火星子,直接烧上幔帐起了大火。
顾君珩是被浓烟给呛醒的,他睁眼,看到火光大亮,忙的冲进公主府,拉着一个吓得大哭的宫女:“公主呢?”
宫女哭哭啼啼:“公主在屋里,火太大了,根本进不去。”
顾君珩心里一突一突,差点儿从嗓子眼里给跳出来,他往乐陶的寝殿跑去一看,火已烧到了屋脊,没人敢往里头蹿,屋外倒是有不少宫人急的大哭。
顾君珩等不了这么多,就着一桶凉水给自己身上淋了个遍便往火堆里冲。
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烟,顾君珩呛得眼睛嗓子难受,却还在喊:“乐陶。”
没人应他,周围除了火燃烧的荜拨声,什么都听不到。
有燃烧着的木炭掉在他身上,将他的肌肤灼伤,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看都不看一眼,继续找他的乐陶。
好久,他才在火海里发现那人的身影,他蹿过去摸了下她的呼吸。
还好,还活着。
他将乐陶抱在他怀里,为她挡下所有的危险。
到出来的时候,顾君珩浑身被熏得黑漆漆的,只看得到两个眼白。
顾君珩不断的跟乐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