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三件事相对完整——暴雨中发生的那场车祸、我和弢叔去C国认领我爸的遗体、还有我和你大吵了一架。”他握着操纵杆的手在不自觉震颤——这次头上的伤情殃及了他的双臂与双手。
成则衷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纹丝不动,好像任狂风再强也无论如何都吹不皱的冰湖。
“还有其他很多人和事……但最多的,就是关于你,”戎冶徐缓地说着,好像在叙述他人的故事,“从前的你,我出事之后的你——”他说着,也端详着成则衷脸上的表情。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甚至眼部系统检查的时候也没有检测出异常,所以隐瞒了下来——这一次醒来后他视物模糊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了。但至少,眼下他能够看清楚成则衷的模样。
戎冶的声音发沉,明显地正因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而轻轻颤抖:“为什么……明明已经一刀两断,你还要回来?为什么,明知我日夜痛苦、生不如死,你也不肯发一点善心……成全我?”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成则衷开口道。
戎冶望着他,嘴唇半张了张,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们都给过彼此虚假的希望,可惜现在已经说不清究竟哪一种更可恨。”成则衷继续回答,坦然得近乎冷酷,“真实的我就是如此自私、残忍,我提醒过你,没有彻底了解过我之前不要轻易对我许诺,可最后我们还是站到了誓坛前——所以纵使是一起痛苦,甚至,我们自身就是对方的痛苦之源——只要我活着,你就必须留在我身边,即使你再了无生趣,这条命要不要也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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