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行行行我陪你出门，我先更衣，你在外头等等。”

“好。”陈月这才放开被子，出到外室等着他。

苏寂闲眯着眼蹭了蹭枕头，慢吞吞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片刻之后，苏寂闲便穿好衣服走了出来，陈月拽着他的袖子问：“陆泠风呢？”

“他在书房，让人去喊他一下就好。”苏寂闲抱着元宵道，“你就穿这么点么？”

“待会儿上街了再加一件。”

等陈月拖着苏寂闲，一大家子离开丞相府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今晚无风无月，灯火璀璨，京华已是一片灯海。

苏寂闲在胡玉楼三楼的顶级雅间里，倚着窗看向窗外的芸芸众生，白瓷一般的脸庞被花灯镀上一层暖光，清润乌黑的桃花眼里映出星星点点的灯光，仿佛他的双眼也成了漫天的夜色，将整个长安的火树银花都收拢在其中，连绵成盛世将开的画卷。

他微笑着，笑意清浅而温雅，一只手缓缓抬起，修长五指舒展开，虚虚遮挡下眼前之景，又将五指收紧，仿佛握住了整个京城的风华。

“在看什么？”陆泠风靠在他身边，下巴抵在他肩膀，像只猫一样趴在他身上。

“感觉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盛况了。”苏寂闲收回手，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今年才刚刚结束三年战乱，上元花灯还比较少。”陆泠风握住他的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捏他掌心，“往后的上元节会更加盛大，我每年都陪你看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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