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一丝疤痕,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你不懂爱惜自己。”他得出结论,放开兰波的下巴。
“明天去医院看望你母亲。”他双臂礼节性的环住兰波,鼻息喷在脸上,一个干燥的吻印在兰波鬓角,他说:“早点休息吧。”
壁灯一盏接一盏延伸出去,走廊里渐渐出现明暗分割,窗外的天幕还停留在灰蓝色,星点稀疏,室内已经是封闭起来的昏沉,如死潭里的水。
卧室门外,兰波壁灯下的影子停留许久,才找到自己的方向。
隔天不是个好天气,雨水黏黏糊糊地冲刷着玻璃,潮湿的泥土味道冲挤兰波的腹腔,让他反胃。
他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那张宽敞的病床,葛林若夫人深深陷在松软的被子里,像极了死人躺在棺材里。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兰波怀疑乔治亚给他母亲做了前额叶切除手术。仆人把她安排在哪里,她就能安静地在那里待半天,也不认人,谁都认不出来。
医生说葛林若夫人是慢性肾衰竭,晚期,病危通知书已签字,没有治疗价值了。兰波在等这个结局,他早就预料到今天,从他知道母亲每天要吃过量的治疗精神问题的药物时起,他就预料到结局会是这样。
她精神越来越脆弱,身体越来越差,在山顶庄园的存在感还不如她从疗养院带回来的那只蓝眼睛黑猫。
奇怪的是,兰波在病房外竟然有点不自在,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点不自在是悲伤。不像爱丽丝见到病危通知书后缩在乔治亚怀里痛哭流涕,滑稽程度堪比没有天分的演员排练的第一幕悲剧,兰波的悲伤淡淡的,在他周围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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