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他可以毫无芥蒂地画傅千树各种各样的面容,他们能躲在树丛后边,又大胆又谨慎地接吻。
那个时候自己也不会想得像现在这样多,给出去的爱,才会和对方一样赤城,毫无保留。
岑惊鸣回过神来。
他拿来一张纸,想着第一次见到的对方,终于产生了久违的创作冲动。
☆、08 画
傅千树的老师姓涂,刚过不惑之年,头顶已经一片枯寥了,私底下学生常开玩笑这跟他那个姓的谐音有关。涂老师从在市区的家中出发,到得比他早,两个人机舱上的座位挨着,傅千树更靠近蓝天白云。
起飞不久,老师让他放下遮光板,说要补会儿觉。等他小声打起呼噜来,傅千树才敢拿出手机。
航空系统又做了技术更新,现在乘客开个飞行模式就成,没必要强制关机。傅千树调整了下姿势,他在看自己一张张存进相册里去的岑惊鸣的画。
他在艺术鉴赏这方面完全是一张白纸,但盯着的时间长了,觉得从笔触上看应该都出自同一人之手。所以虽说这十来张画没附任何文字,但应该就是岑惊鸣的没错。
傅千树感觉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又期期艾艾的,实在说不好。
岑惊鸣笔下的世界与现实脱离甚远,有一张是森林,树干和枝桠郁绿,密密麻麻的叶子却是焦黑的,和结出的赤红的果实对比格外明显。果子沉甸甸的,形状像血热的心脏,随时可能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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