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臣妾听不懂,莫不是臣妾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惹得皇上生气了?”
若换成了之前,弘历不会与她较真,每次说起这些,她总是一脸含笑,好像十分不在意。
可今日,宁筝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目光中透着狡黠,透着无辜。
弘历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道:“皇后,你亲手将朕推了出去,你觉得朕会高兴?”
宁筝想着白蔹先前说的那些话,学着富察皇后的样子道:“臣妾知道皇上不会高兴,其实臣妾心里也难受着,您是臣妾的丈夫,臣妾如何舍得将您推出去?只是您不仅是臣妾的丈夫,更是这大清的皇帝,如今后宫子嗣艰难,臣妾……难辞其咎。”
她嘴上说着自己如何如何悲戚,实际上却是道行太浅,一点悲戚的模样都看不出来,巴不得弘历一怒之下彻底冷落了她才好。
谁知弘历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朕当日娶你得时候就说过,定不负你,可朕食言了……皇后啊,朕有的时候希望你不要这么懂事,不要想着后宫,不要想着皇额娘,不要想着子嗣,多想想朕,多想想自己。”
宁筝一抬头,对上他那双深情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失神。
历史上,人人都知道乾隆帝独爱富察皇后,这其中,肯定是有真心的成分在的。
可她却不是富察皇后本尊,感动片刻马上就打起了小算盘,跪了下来,哀切道:“皇上所言极是,就算是皇上不提,臣妾也想要与皇上说起这些事情,臣妾身子不如从前,如今年关将近,后宫中琐事繁多,臣妾力不从心,想要皇上将这主持六宫的权利交给旁人。”
主持六宫,那是要手持凤印的,若是交于旁人,这凤印也要一并交出去的,这样一来,宁筝就成了个空架子了。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远在别院的皇太后更是不会答应。
弘历看着她脸色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些,扶着她来,“好,朕答应你,只是旁人只能算是协助你,等着你身子好了,还是要重新操心这些的,皇后那边,由朕去说……不过这人选,你可物色好了?”
他是个明君,也就晚上歇息在后宫中,白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御书房,对于后宫妃嫔打理事物的本事,知道的也不多。
宁筝想了想,才道:“臣妾觉得可以让高贵妃试一试,只是……高贵妃如今虽尊贵,可一来是汉人出身,二来膝下尚无子嗣,三来不得太后娘娘喜欢,只怕难以服众,这其中可能还要皇上多费些功夫了。”
第12章 凶手查出来了
弘历想了想,点点头也觉得甚好,后宫的莺莺燕燕不少,他虽自诩一碗水是端平的,可人心向来是偏的,除了宁筝之外,他最宠爱的便是高贵妃。
高贵妃能够盛宠不衰,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父亲高斌治理水患有功,另一方面则是她天真无邪,敢说敢笑,不像这高墙大院中的女子,个个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便是当初的宁筝进宫之后,也变成了如此模样。
男人呢,大多都是贱骨头,这山珍海味吃多了,也喜欢尝一尝那清粥小菜,高贵妃虽喜怒写在脸上,可人聪明伶俐,弘历也是放心的。
如此一来,这件事儿便算是这样定下了,弘历今天这几日都在忙着二阿哥的事情,嫡长子的死,若是有蹊跷,不能不彻查清楚。
过了小半个月,弘历又来了长春宫。
说了几句话,宁筝便察觉到了不对,这几日他虽日日都过来,可都是说些家常琐事,她不开口相留,弘历也是有傲骨的,从不说要歇在这里的话。
可今日一来,他神色却是大不一样,虽也说些杂七杂八的话,可眼睛却是一直往宁筝面上扫,好像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模样。
宁筝是个聪明的人,笑着道:“皇上有什么直说就是了,臣妾这里又何必遮着掩着?”
弘历长叹一口气,道:“永琏的死,已经查出来了。”
宁筝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这些日子她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二阿哥与富察皇后不仅仅是母子,还是希望。
富察皇后即便是再端庄再贤淑,可也是个女人,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深知不能完全占有他,所以富察皇后的心里,儿子和女儿是唯一的希望。
更何况自己这个长子是嫡长子,就是在大女儿病故的时候怀上的,意义自然就更不一般。
有些事情就算是她没有亲身经历过,可听宫女们说的多了,也渐渐有些感同身受。
弘历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低下头玩弄着手中的茶盖,淡淡道:“那日朕按照你的吩想法,将流言偷偷放了出去,看看有谁会做贼心虚,李玉暗中观察,的确是有一人十分不寻常。”
“这人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李玉说他听闻这消息,便将自己的钱财全部托人捎出宫去了,好端端的,银钱送出去也就罢了,将自己夏日秋日的衣裳也变卖换成银钱,那就实在是有些蹊跷。”
“李玉恐吓一番,他就全部说了,原来那日是他话是他告诉永琏的,说朕在御书房考问大学士的学识,要以梅花吟诗一首,要永琏亲自折了梅花去与那些大学士一较高下。永琏是个好孩子,朕的话他没有不听的……”
宁筝沉默不语,二阿哥是多好的孩子,她也听说了,三岁识字,五岁能背诗,七岁能作诗,就连他皇祖父在世也夸赞他聪明伶俐,是个极好的孩子。
这孩子不仅聪明伶俐,为人更是极其孝顺,每当富察皇后有个头疼脑热,他便是在旁边伺候着,他年纪尚小,做不得什么粗重活,可也会在旁边侍奉汤药,说些宽慰的话,每当弘历来了,更是亲自烹茶……
宁筝想到宫女们对她说的那些话,低声道:“永琏是个好孩子……不管皇上有多少个儿子,他始终是嫡长子,他的身份,是旁人越不过去的,可他是真心敬重皇上,要不然也不会连件衣裳都没穿了……”
话说到这儿,她却实在说不下去了。
弘历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觉得有一团湿湿热热的棉花堵在胸口,难受极了。
宁筝抬起眼睛看着他,“既然那太监已经抓到了,背后之人是谁,皇上想必已经查清楚了吧。”
她知道弘历并不是那种拖泥带水之人,如今藏着掖着,左顾右盼的不肯说,想必其中之人实为关键的。
弘历果然没有说话,“那皇后打算如何处置?”
宁筝是浅浅一笑,这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如今只将这个皮球又抛了回去,“当初皇上说起永琏的死若是有蹊跷定不会轻饶那人,既然人已经查出来了,就算是不株连九族,也该让他以命偿命吧!”
这几日她也一直在想到底会是谁,她想过纯妃,后来转而一想也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