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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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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还在摇着,但眼里的笑意一丝也无,浓密的眉头压了下来,衬得眉骨锋利,眼神冰寒,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整个人气压低得可怕,与往日里那多情的模样简直是大相径庭,要是庆文帝见了怕是都会怀疑自己的眼神。

幕僚们对大皇子脸色的变化无动于衷,显然是早已知情。

庆文帝这一番安排,着实是出人意料。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梁太宗心目中的储君人选,上面一水儿的能干哥哥,平时总是被忽略,性格里就难免带着一股软弱,哪怕是当了皇帝也没能改过来。

“这种直接给重臣下旨赐婚的事,陛下可从未做过啊。”一个摇着羽扇的中年幕僚拧着眉说。

平时也有大臣为了体面,和亲家商量好了,请庆文帝下旨赐婚,这和庆文帝直接赐婚可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前者是体恤大臣,后者完全就是命令大臣了。

一个青衣幕僚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是个年轻人,连胡须都还没开始蓄,却已经站在一群年龄大得足以称他长辈的人中间,并侃侃而谈了。

“我看,陛下这是开始急了。”急着干什么呢?急着为下一代皇帝铺路了。

青衣幕僚信心满满地道:“事出反常必为妖,一个平庸了一辈子的人,没道理临了老了反而开始强硬了。”

要是庆文帝有了和靖安侯结为秦晋之好的念头,宣靖安侯进宫商量商量,宫里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既然事前没有消息传来,这说明皇帝的决心相当坚定,提前封锁了消息,他在委婉地向世人传达一个立储的信号。

梁栋看了这幕僚一眼,眉毛耸动了一下,有些不满他这样说庆文帝,但终究沉着脸,没说什么。

这二愣子一无所觉,说得轻巧,“这只能说明他的决心很坚定,无可更改,而且,以陛下往日多谋而少动的行事作风来看,他必定有了一定的计划。”

一个足以叫他看好的继承人君临天下的计划。

“这个计划必定能让那些反对者说不出话来。”青衣幕僚一顿,神色有些犹豫。

该是怎样的计划,才能让所有的反对者闭嘴呢?

“青云有话不妨直说,咱们共事这么多年,难道今日倒还见外吗?”梁栋笑着打趣,一句咱们拉近了所有人的距离。

是啊,这么多年了,不是一条船的,也走不到今天。

“殿下这话说的倒是叫青云惭愧了。”年轻人拱了拱手,很是无赖的样子,却又叫人觉得亲近,不见外。

他垂下头,旁人看不清楚的眼珠子转得飞快,意味深长地道:“陛下去年才过了五十岁的圣寿,为什么——这么急呢?”

封锁消息,态度强硬,这可不是庆文帝以往的作风。

这一位,可就是连弱削佛教这等利国利民、扬名立威的大事,都能给办得慢吞吞的,四方扯皮,没个准头。

要不是人家法华寺带头,主动向朝廷低头,这结果如何还很难说呢。

说到这儿,梁栋总算明白了幕僚的意思,他是怀疑皇帝寿命不永了。

但这种话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是不忠不孝,是砍头的大罪,只能意会,难怪一向嘴快的青云支支吾吾的。

梁栋仔细回想庆文帝的近况,没觉出什么异样来,慢慢地道:“父皇龙体安康,一如既往。”

可惜,真可惜。

太医院就在皇宫中,而后宫被皇后把持得跟铁桶一般,水泼不进。

梁逸文收到圣旨后,脸拉得老长。

爱慕的女子就要嫁人了,新郎官却不是自己,而是老大那花心大萝卜。

不开心归不开心,有皇后的开解,梁逸文还是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

法华寺,方丈室。

庆文帝的大太监章愉脸上带笑,神情谦卑而恭敬。他只作一身商人打扮,面白无须,脸上的皱纹一览无遗。

谢安歌看着手中的圣旨,神色阴晴不定,“陛下这是何意?既送了圣旨来,又不许贫僧看?”

那圣旨的轴柄以玉制成,材料更是讲究,乃是冰火蚕丝织成的锦缎,又用药材做了特殊处理,以至于水火不侵。这圣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谢安歌手中拿的,不看里子看面子,也可知道这是最高等级的。

章愉笑眯眯的,并不为谢安歌的脸色所动。

“大师,虽说您是出家人,但身上毕竟流的是真龙血脉。大行皇帝一去,您就是陛下最亲近的人,陛下怕坏了您的修行,故而不曾亲近,但心中都是记挂着的。”

章愉抬头看去,只见了然大师竟是皮笑肉不笑,心知不妙。

陛下喂,您可是给老奴出了老大的难题了!素来不亲近,有事了才来找,难怪人家不上心。

不过,作为一个尽职尽忠的太监,章愉还是硬着头皮,把皇帝的意思表达清楚,“这不,一提到皇位传承,陛下立刻就想起了您,这就跟平常人家分家产一般,那亲近的宗族和长辈,都是得在场的。”

这话说的,仿佛谢安歌真成了皇室多么说得上话的哪号人一般,还不是庆文帝看中了他的名望和身份。

名望足以让人信服,身份足以让谢安歌无法插手政事,保证了皇位的顺利交替,避免了权臣欺主,一石二鸟。

谢安歌面不改色,章愉早有预料也不尴尬,继续肉麻地说道:“您是宗室里的长辈了,无论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得叫您一声皇叔。兄弟倪墙,素来是大忌,手心手背都是肉,陛下哪能眼睁睁地看着?故而留了一道秘旨给您,只盼着您……”

章愉可真能说,那张嘴就跟喇叭似的,叭叭叭,叭个不停,都一柱香了,还不见累。

谢安歌却已经不太耐烦了,这不纯粹是浪费时间吗?

他也清楚,手持秘旨的人,必定不止自己一个,只是当皇帝的多疑,多上一重保险罢了。

“行了!”谢安歌打断了章愉,手腕一动,那圣旨就不见了,章愉看得瞳孔一缩。

“待陛下驾崩,这道圣旨必然会回到皇宫。天色已晚,施主请回吧。”

至于圣旨怎么回的,那就不关你事了。

谢安歌脸色很难看,宗教人士插手政治,无论在哪个封建王朝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已经尽量让法华寺低调了,却还是被庆文帝找上门来,真是气死个人。

章愉以为谢安歌到时一定会带着圣旨回宫,心一下子便轻松了。

佛子神异,章愉是有所耳闻的。尤其是他这种无根之人,更是信奉神佛,只求来生投个好胎。因此,他并不愿得罪这位大师,也不敢强迫人家接旨,只能多唠叨唠叨。

用陛下的话来说,就是要九弟心甘情愿地应了这事。

现在,顺利完成任务的章愉,知道大师并不待见他,也不留下碍眼,麻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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