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摩挲着剑柄的花纹,手靠近剑身,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眼里划过一丝惊讶,这剑,不是凡物啊。
“还给我!”陆沉舟吼道,起身欲将剑躲回。
王达伸出脚一踹,将陆沉舟踹到一旁,道:“就你那点本事,还是留着喘气等人来救你吧。”说完,将剑配在腰间,抬脚准备离去。
陆沉舟扶着一旁的巨石,慢慢爬起,默念咒语,从袖口飞出一只金色的蝴蝶,朝王达袭去。
王达不察,被金蝶攻击后倒在地上。
陆沉舟见状,吃力地跑上前,从王达腰间将剑取回。
王达一个鲤鱼翻身,一手勒住陆沉舟的脖子,一手准备抢回剑。
陆沉舟双腿挣扎着,脸色通红,可是始终不松开手中的剑。
混乱中,王达随手抓起石头,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往陆沉舟手上砸去。
陶然然赶来的时候,只见陆沉舟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而王达则靠在树干上,手中拿着陆沉舟的佩剑,得意地大笑。
借着月光,陶然然在地上捡了根最粗的树枝,折掉其他的细枝,留下主干,挥了挥手中的棍子,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朝王达跑去。
听到木棍与肉体接触发出的闷声,陶然然不敢停下,拼命地打着。
王达用胳膊挡着陶然然,一直往后退,看着几近疯狂的陶然然,心里暗恨,早知不听那人的话,如今悔来已晚。
陶然然愈逼愈近,王达再次往后退,哪知身后竟是悬崖,猝不及防,栽了下去,伴随着哀嚎,响彻黑夜。
陶然然刚松了口气,就看见另一个紧接着黑影跳了下去。猛地转过头看着身后空无一人,才发现后面跳下的是陆沉舟,气得骂了句:“该死的!”然后丢下手中的棍子,跟着跳下去。
待陆榆处理完所有的事务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众玄的夜晚素来安静,是以,只能听见躲在树上鸟儿的轻喃。
刚走出书房,只见陆雨眠欲言又止地站在门口。
“有事?”陆榆问道。
陆雨眠拱手道:“夫人与公子白日下山,至今未回。”
陆榆面色一沉,道:“带上人,一同去寻。”
“是。”陆雨眠连忙去喊师弟们帮忙。
陆榆没做片刻停留,朝山下飞去。
“哎哟。”陶然然趴在岸边,掰开脑袋边杂乱的树枝,吃痛地揉了揉腰间,暗自庆幸,好在下面是潭湖泊,不然就粉身碎骨了。
陆沉舟已经昏了过去,手中还紧紧握着剑,陶然然几次试着将它拿下,始终无果。
夜色渐深,山里凉风习习,身上湿哒哒的,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听着牙齿的打架声,陶然然干脆直接捂住嘴,实在是听了烦躁。跪在地上将陆沉舟衣裳上的水拧干后,这才来拧自己的衣裳,刚好了点,忽然听见身后的湖泊传来奇怪的声音。
陶然然疑惑地转过头,黑漆漆一片,那怪声又没了,不禁纳闷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安静了一会儿后,那怪声越来越大,紧接着,脚边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娘的,涨水了?”陶然然不可思议道,这块地势可是比湖高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涨水?
水势渐大,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没到小腿处,陶然然弯腰准备将陆沉舟抱起,怎知一道巨浪打下来,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倒在水中失去意识,而陆沉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日头从钻过层层浓云,挣脱开重重山峦的束缚,这才得以骄傲地悬在空中。
陶然然睁开眼,只见一位绑着两个□□花辫的姑娘正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看。
“你醒了?我叫滟滟。”滟滟开心地说道。
“你救了我?”在水里漂了那么久,喉咙有些疼痛,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滟滟摇摇头,道:“是我阿娘发现你的,她去河边洗菜,看见你,便叫我一同前去把你捞起来。”
“与我一同的还有位男子,可有发现?”陶然然问道。
滟滟摇摇头,道:“没有,我们这个村比较偏僻,很少有外人来,你是第一个。”
陶然然了然,对她感激一笑,“谢谢。”
滟滟脸一红,道:“过几日咱们可就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太见外了。”
“啊?!!!”陶然然惊讶无比。
“你睡了我的床,自然就是我的人了,阿娘已经去山上找我阿爹了,说是找个好日子就成亲。”滟滟道。
陶然然吓得赶紧爬起来,穿好鞋,准备往外跑,滟滟见状,上前将他拦住,道:“你跑什么?村里的人都已经知晓,难不成你存心想让我丢脸?”
“不是。”陶然然摆摆手,哭诉道,“那个,我已经成婚了,我娘子还在家等我呢,我不可以辜负她。我家里穷,好不容易才娶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我答应要好好疼她的。”
滟滟秀眉微蹙,道:“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娘子很美的,我很爱她,我们约好此生白头到老,永不分离的。”陶然然欲哭无泪。
“既然你夫人美艳无双,想来定是有许多男子喜欢,你这一走,那些人便有了机会,自是会好好照顾你夫人的,你大可以放心的待在这里,我也不会亏待你。”滟滟笑着捏了捏陶然然的脸。
陶然然往后退几步,无奈扶额,道:“滟滟姑娘,你连我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就说要跟我成亲,你就这么放心?”
“我不在乎。”滟滟笑道。
陶然然:“……”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姑娘。
紧接着,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前来看陶然然,皆是一脸满意,说了会儿话,喝了口热茶,便走了。
直到傍晚,耳根子这才得到清净。
陶然然坐在凳子上,看着烛火发呆,也不知陆沉舟在哪,陆榆知道他们两个不见了,估计已经气炸了吧。
确实如此,陆榆一个晚上都没合过眼,将整座秋水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二人的踪影。
陆初阁闻言,捋了捋胡须,看了眼坐在一旁喝着茶的陆远书,没好气道:“你都不急?”
陆远书擦了擦嘴角的茶渍,道:“又不是我夫人,我急什么,再说了,你不是不喜他么,他如何,你操什么心。”
“问题是沉舟也不见了。”陆初阁拍着桌子。
“哎哟,吓我一跳。”陆远书拍了拍胸口,“人家鹤青去找,你不让,肯定找不到。”
“你!”陆初阁一时语塞,“他是宗主,应该干正事。”
”那找夫人跟弟弟不算正事?”陆远书讥讽道,“之前劝了那么多遍让你不要在约束鹤青了,你还是老样子,顽固不化。”
陆初阁面色几变,甩袖而去。
书房内,陆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连陆初阁进来都不知道。
“鹤青。”陆初阁轻咳一声。
陆榆转身,拱手道:“长老。”
陆初阁打量着陆榆,一脸倦容,眸光黯淡,开口道:“这几日众玄的事便交由我与你叔公,你去寻他们吧。”
“多谢长老。”陆榆说完,不做片刻停留,抬脚离去。
陆沉舟将原本准备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