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难得天涯同路相遇知己,又何必与我客气,如此见外。”
话说完,连城自个心里先恶心了一把,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好在脸皮够厚,连大爷气势上有个七分样子。
寄怀月浅笑道:“阁下言之在理,只在下忆及,适才阁下屋内所言,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下受益匪浅,尚是思量万千,心有戚戚。”
连城:“有吗?那你可能记错了。”
“诶呀,”寄怀月从善如流,折扇往额一敲,轻摇着头,“瞧在下这记性,哎,人一旦上了年纪,人老珠黄且不说,脑子也一并不大好使了,确是糊涂得谰言胡诌竟是随口拈来,惭愧,惭愧。”
连大爷满含‘慈爱’笑容,“无碍,自然年岁自然逝,丹枫秋露不合时宜本就颠倒轮回,易熏了心窍,自然不比此时节的白槐夜露闻月茶应景。”
寄怀月道:“阁下所言极是,红枫烈火晓晨曦,青巷白槐饮于夜,如此,方不负其名,只可惜,最怕是夜有归客,柴扉小扣,内有恶犬恣意扰人,败了兴致,坏了意境,实乃得不偿失,暴殄天物。”
日!你才恶犬,你全家恶犬。
正在连城欲掀桌打人之际,寄怀月话锋一转,“哎呀,说是请阁下看戏品茶,如今茶未好,戏也一并忘了。”
语罢,但见寄怀月拂袖一扫,云开雾散,下方情境一览无余。万语千言在寄怀月一个颔首以请的动作下憋了回去。
此时,多年无人问津的孤华台人群林立,等候半刻钟,言取和已随守山童子而来。
言取和此人乃天剑名山看护者,四十来岁模样,身着老旧青衣,眉目和顺,尽是文人气韵,手捧神剑六合,行步缓缓。
此神剑六合乃神皇佩剑,众人见之,神情各异。
言取和站定,颔首道:“诸位,有礼。”
他之气度坦荡,言行彬彬有礼,适度得宜,不亢不卑。
这位天剑山的看护来历如何少有人知,碍于莲法乾坤威势,在场应阎罗摩相邀而来之人不敢犀利相询,更何论他手中尚有神剑六合,更是不能造次,皆拱手以礼而回。
言取和道:“诸位来意尊驾已然知晓,然神皇有令在先,事关重大,任何人不得见,诸位,请回!”
众人皆不语,唯阎罗摩扛刀只身上前,刀锋生寒,“神皇久不理事,吾等皆不得见,你说神皇之令便是神皇之令,无凭无证,吾难信服。”
正是不知者无畏,阎罗摩对三千界当下局势并不知晓,对莲法尊驾并不了解。
言取和从容以对,“神剑六合为凭。”
阎罗摩对言取和手中的六合神剑并不放在眼中,目视言取和,一声讥笑,“如此言之,天剑名山是铁了心要包庇容情那祸端了。”
言取和道:“您严重了,一来,几位小公子仍在昏迷,真相不明,九重城一事尚未有所定论,不能证明九重山阙是无端被毁,亦不能证明是容情所为,二来嘛,便是容情所为,现如今交由莲法尊驾调查又有何不妥,天剑名山从不存在包庇一说。”
“再者,容情已是刑过期满,您适才说的话不免有是在质疑仙门域外诸子百家,五族七宗十八世家当年对容情的决策有不公之处,既然如此,您不若先于银川十殿重提旧事,待容情一事银川十殿重有定论之后,再言祸端一词,届时,您再来,祸端一词,方是言之有理。”
阎罗摩道:“若是今日非要见,你奈我何?”
言取和道:“恕在下直言,您当下这阵仗,戾气深重,锋芒迫人,见之来者不善,于情在理,天剑名山有不放您入内之缘由,更遑论这天剑名山也不是尔等能擅闯之地。”
阎罗摩沉刀落地,地面裂开数道纹路,道:“当下言论,天剑名山这是要以权压人了。”
言取和道:“不敢,凡事以理服人,以礼相待,在下所言皆是陈述事情。”
阎罗摩:“不敢开诚布公,理在何处?”
言取和道:“吾已言明,您可先行斟酌。”
“是吗?”阎罗摩却是一声冷笑,手中大刀直往言取和手中六合神剑,铁了心思欲闯天剑名山。
电光火石,只听得一声叮鸣相撞,枪破刀锋扫千仞,怒马凌关一人来。众人定睛,见是一约莫十二三岁的英姿少年郎。
少年长身玉立,一手持银色云纹芦叶长。枪,一手负后,神色淡漠无畏,一身白衣黑衫交领劲装,胸前一侧以金丝绣极绽西番莲花。满头齐腰黑发以长圆镂空银环半束,额侧自然垂落一缕。朗身站于一处,任阎罗摩攻击不动分毫,目中无物,泰然入定。
此番境况,阎罗摩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小儿猖狂。”
少年听若不闻,长。枪看似漫不经心一挑,实则势若千钧,阎罗摩刀芒无能争锋。
五招过后,阎罗摩再行攻势,少年眸光陡转,一改之前只守不攻,主动出击,一枪拨开阎罗摩刀锋,随即一点,阎罗摩长刀脱手,连同刀一并跌下孤华台。
阎罗摩单膝落地难以起身,佩刀随即落于身旁深陷土壤,刀刃震颤。
孤华台上,少年白靴踏地,一撩袍,芦叶枪收回,傲然而立。
“好友,可无碍?”
与此同时,宁绪赶到,欲将阎罗摩扶起。
阎罗摩大力伸手挥开,宁绪虽已是不老之身,但其中过程也属意外,体质仍是文弱不比正统修道者,被阎罗摩这一推,连连后退数步方才稳定步伐,无奈的叹了一声。
宁绪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也是不恼,倒是紧随而来的黑衣刀客对阎罗摩行为多是不满,从阎罗摩身边走过,戾气深重。
黑衣刀客步入孤华台,人未至,声先达,“江东,闻君莫笑求见莲法尊驾。”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功成万骨枯,闻声君莫笑。
听得此人名号,孤华台之人无不惊诧。
闻君莫笑此人,素有江东第一刀之称,醉心武学成痴,三千界的高人他必登门请教。都是无一例外的每战必败,从无一胜。
此番境遇,若遇旁人要么隐退江湖,要么一刀结果,闻君莫笑不同,只求在主动情战中能得一胜,历经数百来,在追求武学上从无退却半分,因而在三千界得了个闻君癫狂的称号。
嘲归嘲,饶是如此,三千界的人也知道闻君莫笑并不是什么好惹的绝色。
风尘仆仆,一袭黑衣,蓄着络腮胡,一张面容风霜满含,长得不算英俊,因是常年在外,日晒雨淋,一双眼如眸光沉沉,锋芒不露。
闻君莫笑刀破剑鞘,持刀而来,道:“小娃儿,是不是打赢了你便能上去了。”
知晓闻君莫笑的厉害,言取和正欲开口,少年已是一手负后持银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