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发生,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可置信的呢喃,“认输了。”
……
“认输了。”
他看着下方的女子,仰头时,眼中饱含泪光,只在片刻,像是为了应证,燕山君随意指了一个人,道,“将他带过来。”
好巧不巧,正是那位家世显赫的胖子。徐沔。
徐沔和王室沾亲带故,一到燕山君跟前,哆嗦的就往地上跪,燕山君抓起他,将自己的弓箭塞给他,盯着他的眼,道:“知道怎么玩吗?”
点绛唇流传极广,秦楼楚馆玩法类似,却是一个香艳,一个要命。
徐沔点头,又摇头,燕山君板正他的肩膀,正对着八方台,神情狂躁又极度压抑的低诉道,“孤只说一遍,她们不死,你就去死。”
说完,燕山君放开了他,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重新拿起一把乌木长弓,搭箭,对着徐沔所在的地方拉开了弓。
徐沔吓得冷汗直冒,这下方的女子,好些他都是认识的,其中,还有她的嫡姐,如何敢……
偷偷的往燕山君看了一眼,就这一眼,燕山君朝他一笑,大有放弦穿喉的架势。徐沔回眸,兀的架起了箭矢,双手抖个不停,已经能预见结果:射一箭死一个。
轻易的从徐沔手中拿过弓箭,徐沔大惊失色,径直跪了下来弓起背脊缩成一团,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
连城绕过他,看向燕山君,“赌归赌,总得来些实际筹码,白菜开水兴趣不大。”
燕山君放下弓箭,饶有兴致,“你想要什么筹码?”
连城道,“青枣中,人就归我,随我处置。”
燕山君道:“此外又当如何?”
连城道:“两袖清风,就头一颗,爱要不要。”
简而言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燕山君思量一会儿,道:“孤乃南国之主,岂能占你便宜,若青枣皆中,孤……”斟酌片刻,眼中一亮,一排掌,兴高采烈,“孤就让老太傅收拾行囊滚蛋,你来坐他的位置,不过……”
话锋一转,“太傅,天子之师,压孤一头,孤也不能平白的让你占便宜,这样,你蒙着眼来,这才公平。”
南国的太傅掌有实权,参与朝政,位比丞相。燕山君早看老太傅不顺眼,碍着他天子之师的身份,没死命下手。
连城不过十八,若取老太傅而代之,可谓南国历来最荒谬的一飞冲天。
只是,这神特么的公平,放眼三千界,就你家‘公平’够不要脸,母猪和大象都能对等了,去你二大爷的公平。
并不想当什么狗屁太傅,怕天打雷劈,你爹我谢谢您祖宗十八代咧。连城道,“这对我就不公平了,才疏学浅,能力有限。”
燕山君不慌不忙,“别急,我让她们每个人耳朵上戴不同的铃铛,这就再公平不过了。”
连城嘴角一阵抽搐,真他姥姥的会玩。
若非姚星竹念着一耳朵的‘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他真想一脚踹他脑门上来个‘大局已定。’
连城没开口,燕山君默认他同意,欢欢喜喜的吩咐下去。
等蒙眼的黑色长缎子一呈上,燕山君迫不及待的让他覆在眼上,一改残暴之色,望着连城如一条卑躬屈膝仰人鼻息的狗。
直到,耳畔铃音传来,静听一声,连城执起玄弓,搭箭,勾弦……
一举成名!
作者有话要说:
走向没有变,只是加了一些情节,感觉会紧凑一些,会再看看下章现世
醉花阴
第22章 霜露沾衣,暗香盈袖
漫天的红瞳鬼鸟,血流成河的仙山云颠,黑云卷集,呼啸的翻卷,又忽的散去,来来回回数次,永夜降临,天幕坠落,万鬼同泣。
残旗凄草,横尸遍野,大地亦开始震颤,那一双双从地下探出的手如雨后春笋般的在人间开出青墨色的花。
同聚仙山之下的正道邪道惊惧的望着邪气凛然的山巅,面前忽的震颤,众人灵气俱消,御剑者径直跌落。
下方地面裂开,一只血印手掌扣住地面,撑出一张黑雾袅绕的身影。
那是一具干尸,青筋可显,赫然一双熠熠黑紫的双瞳。一具接一具,铺天盖地,漫山遍野,只在一瞬,人间炼狱,喋血千里。
……
一段不愿回想的过往。
连城仰头看了看天,朝阳待升。
终于记起来了,他记得一声婴儿啼哭以及玄灵子在结界中一声一声悲怆的呼喊:“连城,晨曦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
低头看着青玉司南佩,灵光流转。
这青玉不比旁的,有连城的一缕魂思,下垂的也并非常用的穗子,而是青珠璎珞以及一个抹平棱角的海螺。
佛塔与山并齐,暖青的白茫照着他的脸,晨风挽起他的发丝,无端凄苦哀转。
他的神情恍惚,眼中亦有迷茫,红绸拂面,金玲涔涔,高束的白发从背脊落下,满含风霜。
嬴苏离连城十步远,凝碧色的眸子专注眼前,绣着曼珠沙华的袍子随风而动,满头的黑发落踝,仅于尾端系着一根雪色长绸,静默的站着,白衣黑发,一身冰霜。
和连城一样,得道早,面容皆定格在少年时期,除去一双眼无可厚非的有了岁月雕琢,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青睫依然,红唇如凝,丹青墨染般的容貌,清雅共妖邪。
直到远山朝阳半现,连城方模棱两可的问:“在什么地方?”
嬴苏道:“沧澜水境。”
“哦,”连城应了一声,揉着眉心,顿了顿,“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这就是要赶人的意思,连城话说完,嬴苏便离去。
他这才往后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转瞬抛在脑后,挑眉轻笑了一下:“傻子才去。”
红尘滚滚多少事,少得一事是一事。
连城拍拍屁股走的痛痛快快,半分犹豫也无,一直到天色大亮他方停下。
……
西郡,九重城。
原南国都城,三千界一统后,帝以臣伏难之陈,于人界六国之地设郡县。
人间四方花色异,桃花落,闲池阁,稚童欢声,犬吠轻叹,又一携柳不归客。
昨夜,刚下一场雨,九重城雨雾未消。
赤脚的孩童手持风车从街道前跑来。跑得极快,手里的风车仿似旋在风里的花,竟奇异的有些绚丽。
青街石板,铃音涔涔。
城门方开不久,那个奇怪的男人牵着一匹红棕色的老马走来。
身后的朝阳将将升,红霞万里,泛着青,露着白。
男人和孩童是一般打扮,陈旧的白衣,狰狞丑陋的黑色獠牙鬼面具,发高束,成马尾以红绸相缚,以及,四个落侧边的金玲,随风依漾。
七月十四,天地属阴,三千界一年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