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这不是西天,是你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
“呵,好啊,既然如此我也不把山水的内幕泄露给你这个妖魔鬼怪了。”
“哎——等等等等,苍老师,啊不,苍景行,爸爸,您说,您说,小的听着,”秋斯年瞬间换了副嘴脸,“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正被山水打击报复得人生昏暗,求您指一条明路。”
苍景行也懒得和秋斯年废话:“虽然只是猜测而已,但前段时间闹得很大的第二性别改造,他们掺了一脚,袭击陈年的人也是山水的。”
“嘶——呦呦呦,8102年了还有人对Alpha一个性别这么执着啊。”秋斯年一想到两个Beta哥哥,就觉得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悲,一辈子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性别而处心积虑,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这事儿还得慢慢来,找个时间我们当面一起商量着办吧。”
“好。”苍景行看了眼缩被窝里和他赌气的陈年,悄声问秋斯年,“你和方裕,怎么样了?”
那边秋斯年也压低了声音:“他爱我爱得死心塌地着呢,你放心吧!”
虽然苍景行对这话的真实程度感到怀疑——秋斯年对方裕死心塌地着还差不多——但反正这种口头保证就买个心安,两个Alpha在这件事上达成了高度共识,不管是减少两人见面次数,还是他们自己身体力行,都誓要掐断Omega对OO恋的任何幻想。
挂了电话后苍景行还没坐下来准备安慰陈年,就听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晗推开大门,脸因为跑步涨得通红,在病房里扫了一圈落到蹲在病床旁神游的人身上,大喊了一声:“冷从阳!”
陈年听到声音刚从被窝里探半个头出来,听亲爸喊的第一声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刚结成统一战线的婆婆,顿时又对婆婆有了不满——这个抢我老公又抢我爸的坏O!
苍景行刚好趁这时候把陈年捞出来抱怀里揉着玩,看着冷从阳和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虽然也不认识向晗,但毫不怕生地接纳了对方,两个人牵着手,向晗的眼泪淌了一脸,带着哭腔话都说得支离破碎,冷从阳嗯嗯地也不知道在答着什么,总之看起来被感染得也快哭了。
他看了看向晗和陈年那两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又看了看父亲的脸。
再看了看刚跑到的陈易书的脸。
这哪是病房啊。
这就是一青青大草原。
所以国家什么时候出台法律,禁止OO之间过度亲密啊?
38.前人栽树 后人乘凉
陈年从陈易书手臂间哀怨地看着还牵着冷从阳不撒手的向晗,又转过去偷看不敢忤逆丈母娘的苍景行,眼角含泪,眼神绝望得像是要生离死别。
陈易书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转过去耳语教育道:“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分化成Omega就算了,Omega怎么就不能日Alpha了?啊?谈个恋爱把我情敌谈活了也是一绝,我看当年就不该要你,生出来就是要活活把我气死!”
“妈……我真的日不动他……”
“你不会努力吗?你不会想办法吗?我现在就后悔没把你拎去和裕裕一块儿学武术,被你爸宠成了小白斩鸡!”
“裕裕也打不过他……我现在天天晨跑哇……妈……真勒死了……”
“就你那叫晨跑,你当我没看到过吗?后半程不是要人背就是要坐自行车后座,你要能跑出这么点肌肉来我头都给你。”
陈易书竖了一根小拇指。
陈年准备安详地闭上双眼。
爹不疼娘不爱,老公是个怂包蛋,世界再见了。
“年年!”
这一声热切地呼喊总算把陈年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还没庆幸这个房间里总算有个人怜惜他,就见冷从阳挣开了向晗,躲过了苍云逸,一个猛扑到陈年身上,连带了一句嘹亮的:“不准欺负我儿媳妇!”
陈年整个人瞬间红成了天边的晚霞,锅里的龙虾。
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瞬间升华?
为什么明明是上一辈的修罗场,大家的焦点都在他身上?你们倒是撕逼啊?不撕逼他为什么要在战场中央,不就是为了近距离看大戏么?
这个恋爱他不谈了还不成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啊?他归隐田园不行么?以后就过吃斋念佛的日子,带月荷锄归,谁来打扰他就一锄头扎谁头上。
“年年,你怎么啦?”冷从阳不罢休地捧着陈年的脸,丝毫不给他好好装死的余地,“你是喝酒了吗?脸好红呀!你喜欢喝酒吗?苍云逸家里有好多哦!”
听到这句话后的苍云逸全身抽搐了一下,走过来总算是把冷从阳牵到了手里:“我家就是你家。”
“你家不是我家,”冷从阳把手抽回来,整个人缩着往后退,眼神里全是惧意,“他们对我不好,我怕,我不喜欢那儿,你家不是我家。”
苍云逸杵在那儿,还保持着手半伸着的状态,冷从阳畏畏缩缩地不肯动,陈年那个角度,可以看到Alpha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啧,还真是老子小子一个样,”陈年听陈易书在自己身后嘀咕,“自己的Omega都看不好,要受别人欺负。”
这话声音不大,床那边的向晗还听不太清楚,站在这侧的两位姓苍的倒都是听得一清二楚,温度仿佛降至冰点,呼吸都带了抖。
陈年揪着陈易书的衣服,瞪了他一眼,转脸看到苍景行低头垂眼站在那儿,脑门一热,蹬蹬两步走过去,拽过对方的手,垫着脚就来了个吻。
苍景行还没从陈易书那句话中回过劲来,就被那双软软的小手一牵,明明平时拎点什么都喊费劲提不动,这会儿却有这么大力气,把他整个人都拉弯了腰。
就是蜻蜓点水地一吻,那双几乎没怎么干过活的手又光滑又柔软,不像他自己的那样带着粗糙感,陈年那双水润的大眼睛这会儿看得更清楚,乌黑的瞳仁里就倒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因为委屈鼻子一抽一抽的,皮肤白透地像被人贴身带了好多年的玉,润得出光泽,热度自两瓣唇相接的地方起,席卷全身。
苍景行觉得自己被这股热浪熔碎,又被那双手重塑出来。
然后听到Omega脆生生地宣布。
“我告诉你,我就非他不可了,你再挑拨离间都没用!”
接着拽着他就往门外冲。
像是烂俗八点档里男女主违背父母命私奔一样。
Omega的头发被带起来的风吹得翘起来,一颤一颤地跳,医院里的人都诧异地看他们俩在楼道里疯跑,陈易书叫他们停下的声音传来,他本想应一句的,对方却死命拽着他不松手。
“你快跑哇,我们私奔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