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嘴唇,“就是突然发现你走神的样子好迷人哇。”
苍景行木着脸死盯着陈年,想从Omega那闪闪发亮的卡姿兰大眼睛中读出点深意来,却也是徒劳,欲盖弥彰地摁着人后脑勺让对方继续喝粥:“撩我也没用,早饭一点都不准少吃。”
只不过心里早已炸成了烟花。
陈年虽然从小就被爱大的,但并不代表他是那种会表达爱意的类型,大部分时候陈年的喜欢都表现在行动上。
做什么事都要和苍景行一块儿,恨不得去个厕所都是成双成对的,有事没事就圈着腰撒娇,得到什么好东西都献宝一样要两个人分享。
苍景行以前觉得这样的依赖足够让他心满意足了,却不想陈年嘴里冒出来的情话能瞬间让他乱了手脚。
结果他现在扭头去看,陈年已经在乖乖地一勺接着一勺喝粥了。
嗯,还是这样的陈年让他觉得安定。
吃完饭以后陈年又兴冲冲地装了俩蛋糕,穿着白衬衫黑色中裤,还打了个领带,明明是想要往严肃的方向努力,可怎么看怎么学生气。
“唉,算了算了,我们走吧,不要让你爸妈等太久了!”
陈年在玄关跺跺脚催促,反倒是苍景行磨磨蹭蹭地有些不想去。 有时候他真的很佩服对方这种处事方法,遇袭也好,亲人逝世也好,处理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好,陈年从来不藏着掖着,发泄完了就又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哪怕是知道明天要世界末日了,他大概也会紧张地感慨一通,再坦然地呼呼大睡吧。
他住在阴影里,心却有晴空万里;而他住在太阳下,却把影子吞下。
曾经他以为是他把陈年这坛老酒从泥土里翻挖出来,现在才发觉,是对方引导着他慢慢看,看世界有多平常,就有多幸福。
就像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外时,他开出一条缝,说你手里有钥匙。
苍景行走上前去抓住陈年的手,外面日光正盛,Omega的皮肤雪白,一蹦一跳地走着,哼着不成调的歌。
“这么开心。”
“嗯啊,”握在一起的双手汗湿湿的,大夏天的还有点难受,陈年却不厌其烦地晃着手扇起点凉风,怎么也不肯放开,“因为牵着的人是你嘛!”
又来。
苍景行咳了一声,另一只手腾出来扇了扇风,试图表示他现在脸红是因为热的。
受不了直球,他这种写小说的喜欢含蓄一点,太直的他招架不住。
“说起来,你的笔名为什么叫‘山山山’啊?”
“这个……”苍景行揉了下鼻子,决定还是老实交代,“因为名字是母亲取的,有高山景行的意思,再加上信息素的味道,算是和山有点缘分吧,那时候本来想就用一个山的,结果已存在了,顺手补了两个山没想到通过了……希望能早点出改笔名的功能吧。”
“没事,我现在知道你只是缺母爱了,”陈年朝苍景行努努嘴,发出“啵”的一声,“妈妈爱你。”
苍景行想到班里那些聒噪的男生总是一口一个爸爸的自称,换到Omega这儿还上赶着要当人妈,不禁有些好笑。
走在林荫道里,路旁种满了白杨树,阳光从树叶缝隙间洒下来,给陈年打了层朦胧的光。
还真是光辉伟大,就是表情别这么傻就好了。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酒酒酒’吗?”
苍景行被陈年这笑眯眯的表情有些后背发寒,眼神闪烁地回了句不知道,Omega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回道:
“你是山(三),我是酒(九),我除了你,还是你。”
末了还严肃地补了个手指爱心,就是业务不太熟练,两根手指凑了半天。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最终破在苍景行一声“噗”上。
陈年气得甩手就走,苍景行忙把人从后面抱进怀里,不顾怀里人羞耻地疯狂挣扎,下巴抵着对方颈窝,好笑地问:“宝贝,和老公说说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陈年不动了,梗着脸也不肯转过来,但苍景行深谙他那点小心思绝对藏不住,果然在耳朵边吹了两口气,就全老实交代了:“万一你爸要强拆我们俩,你要记得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哦。”
“你想什么呢,我爸哪有心思管这种事情。”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昨天对他说的话很不尊重哇!”陈年急得揪苍景行头发,“都怪你!大屁眼子!大猪蹄子!我昨晚做梦都梦到他说我没教养!难怪一把年纪嫁不出去!”
说完咽了口口水,扯着苍景行的领子:“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孤独终老,内疚死你!”
“不会不要你,也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我爸要敢嫌弃你一句,我就——就掐他。”
“你你你你别乱来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让方裕电你啊,他们站治Alpha可有一套了。”
“总之你放心,我家——我家情况比较特殊,大家各管各的,他不会来干涉我的生活。”
“那除了你爸,还有你妈,还有你外公,还有我妈,”陈年扳着指头数,“啊,恋爱真难,老天也不垂怜垂怜我这个大龄剩O,全是路障。”
苍景行反倒是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喜欢陈年,陈年会回应他,就足够了,但这样的想法显然无法宽慰到Omega,苍景行干脆把人压在墙上一通深吻,把人吻迷糊了,烦恼的事情交给他就行了。
“原来小乌龟也会紧张啊。”
“当然啦,因为是你嘛。”陈年舒服地享受着苍景行柔和的吻,不带侵略性,就是软软的唇和滑滑的舌,尝起来甜甜的。
Alpha原本还想再亲亲抱抱举高高一会儿,却听旁边房门一响,苍云逸冷着脸走出来:“要在外面搞到什么时候。”
陈年忙把苍景行从身上扒下来,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Alpha:“苍景行父亲您好,我叫陈年,昨天的事没有了解情况就乱说真的非常对不起,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失,这个是我自己做的蛋糕,希望您能喜欢。”
苍云逸没动,苍景行皱了皱眉,本能地厌恶父亲这样不把陈年当回事,刚想发作,却见父亲身后冒出了个脑袋:“蛋糕!是草莓蛋糕!”
“阳儿!”
“冷从阳?!”
许久未见的母亲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苍景行只觉得全身控制不住战栗,就连叫声都变了调,被喊了全名都冷从阳胆怯地躲到苍云逸身后,那盒蛋糕也颤颤巍巍地不敢收下,手就悬在半空,表情看起来快哭了。
饶是陈年不熟悉冷从阳也看得出来不对劲。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成年人脸上的天真幼稚,更何况冷从阳该是和向晗差不多年纪,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
苍云逸没有理状况外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