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好,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
翌日清晨,从承天殿送来了帖子。
锦夕正坐在铜镜前冰敷自己昨晚哭肿的眼睛,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吩咐问如扔了去。
问如不忍,自作主张帮她拆开来,看了几眼,忽然惊叫,“公主,今晚要为十七皇子办及冠礼。”
锦夕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恢复如常,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问如伏在她膝前,仰头问她,“公主,这宫里的人不是都认为十七皇子是个死人了吗?这怎么还要办什么及冠礼啊!多奇怪啊!”
锦夕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惨白的一张脸上顶着两个水肿的眼泡,真像个话本里描述的白衣女鬼,不由得笑了出来,“如今我才能确定,萧玄瀛突然回京是为了什么,果然是他唆使的。这些日子,他这么安静,我就知道他肯定在谋划什么事情,却着实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大胆的想要把手伸到萧文衍身边来。”
问如沉吟了一下,好半天才捋清了锦夕的说的话的意思,这才道,“……那这对公主不是好事吗?尘公子终于要回来帮着公主对付那个狗皇帝了!”
“小丫头,你这心思转变的挺快啊!”锦夕伸出一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眯眯地调戏着她,“怎么?前几天不是还想把阿满和柳御医撮合到一起,还在劝我考虑一下方才你口中的狗皇帝的吗!”
问如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双手合十祈求道,“前两天大概是我脑子糊涂了吧!公主不要放在心上,我也已经和阿满道过歉了,他也原谅我了。”
锦夕手指轻轻一扔,放过了她,“我还以为你这小丫头要背叛我了呢!”
“怎么会呢!”问如讨好地给她捶腿锤肩膀,嘿嘿地笑,“我只是心疼公主,希望公主可以过的好一点、开心一点罢了。”
“大仇未报,我怎可能没心没肺的欢笑?”她眉心始终弥漫着忧愁,幽幽的叹道,“问如,仅此一次,以后可不许再有我和萧文衍破镜重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她含笑答应,“是,问如明白,如今尘公子就要回来,有他护着公主,问如安心。”
锦夕转念想到,“阿尘独自一人面对萧文衍,我实在是不放心,可他又不肯把具体的计划告诉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问如劝解她,“尘公子不告诉公主,是怕公主担心。”
锦夕气结在心,直骂道,“这家伙,什么事情都想一个人抗,实在让我担心!”
问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点,倒是和公主挺像的,公主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嘛……”
锦夕呵斥道,“放肆!”
问如却丝毫不惧,还是没心没肺地开怀大笑,“公主这个样子发火真的一点都不吓人。”
问如扳过她的身子,正对着铜镜。
铜镜里的她,不知何时脸颊又多添了几分晚霞,白里透着红。
怪不得问如这么笑话她!
“公主既然对尘公子这么上心的话,不如就直接嫁给他做人家新娘子好了!”问如得寸进尺的笑话她。
“你说什么呢!”锦夕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去堵问如的嘴,“臭丫头,我看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二人正嬉闹间,“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二人都停了手,愣愣的看着门口。
只见阿满手中端着托盘,脸色阴沉的就这么进来了。
问如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怦怦的乱跳,一看是阿满,立刻扯开了嗓门就骂,“死阿满!你不会轻点开门进来啊,这么大力的踹门干嘛!”
没想到阿满是个记仇的人,还记着前几天问如干的好事,心气不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忽略过了她,将托盘往锦夕面前一摔,闷闷的道,“承天殿送来的东西。”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锦夕懵懵然,他生问如的气就算了,连带着冲她撒气是什么意思?她有哪里得罪了他吗?
她手指挑开盖在托盘上的布,仔细一看,是件衣服。
问如看了一眼,“他送来的?”
锦夕皱了皱眉,“阿满说承天殿送来的,肯定是他了。”
问如觑着她的脸色,犹豫的问,“那……要留下吗?”
锦夕冷着脸,目光森寒,“扔了。”
问如端着托盘立刻扔了出去。
……
殿外,阿满周身持续着低气压挥着剑泄愤地砍着院里那棵粗壮地梨树。
芝兰路过见了,紧忙拦住他,却被他凌厉的目光吓了一愣,弱弱的道,“这树可是公主最喜欢的,你要是砍伤了它公主会不开心的。”
他赌气地想:她不开心他还不开心呢!
但还是听了芝兰的话,把剑收了回去。
芝兰看他面色不善,遂好奇的问,“阿满,你怎么了,从未见过你这个样子啊!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自从她来了清风殿后,见到的阿满一直都是沉默寡言,闷声闷语地一个人,还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芝兰!我问你……”
听到阿满叫她的名字,蓦地小脸一红,没想到阿满居然记着她叫什么,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喊她的名字,“嗯,你说。”
“如果一位女子听到另一个人打趣她和另一名男子的关系会脸红,那是不是说明……”他目光紧紧的固定在芝兰的嘴上,期盼着从里面听到满意的答案。
芝兰了然的笑道,“那当然是说明这个被人打趣的女子喜欢那个男子咯!”
阿满瞬间阴沉个脸,“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芝兰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因为那名女子脸红了啊,这种脸红呢,通常是只有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子才会有的表现。”
唰地一声,阿满重新拔刀,气冲冲地朝后面去了。
芝兰纳闷,这怎么又生气了?
临走还不忘提醒阿满,朝着他气愤的身影大喊,“阿满,厨房有闲置的木桩,你可以拿那个撒气!”
第二十九章
傍晚之时,宫中上下,回荡着三声低沉有力的钟声。
这是宸朝的习俗,宴饮之前总会敲三声钟,以此驱逐浊气,迎来喜气。
蜿蜒回廊处,影影绰绰有二三人影在亭中赏花品茶。
一女子衣着华贵,头戴凤冠,巧笑倩兮对着另二位女子举杯示意,“阿陵,清儿今日你们都来尝尝这果子酒,入口醇香,贪杯多喝个几杯也无碍。”
南唐身着藕荷色烟罗裙,略施粉黛,三千青丝随意挽了个流云髻,一支鸾凤步摇斜斜的插在发间,更显清丽高贵。
她抬手劝道,“嫂嫂,你身子刚好,不可贪杯多饮。”
锦夕在旁看着,南唐面容关切,语气温柔,似乎对姜碧言多有真意的关怀。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