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给妾请个太医,这可是陛下头一个孩子。”
她盯着太后,疼的脸色发白:“太后,太后……”
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
太后见她神色不似作伪,果真是疼的不行,心中亦有几分惊慌。
她跟皇帝本就水火不容,关系十分不好,如果……如果皇帝的头一个孩子死在她手里,外头该如何说她?
太后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有些顾忌,神情上就带了几分犹豫。
舒暖把自己的手心都快抠烂的,刺痛刺痛的,使她更加清醒,哭的也越发大声:“太后,太后,妾身……切身的孩子!求你救救妾身的孩子!”
李尚宫怒道:“你何时有的身孕,六局内务府及太医院都未有备案!”
舒暖不理会她的质问,只攀着太后的衣裙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就晚了,我现在去写二更,大家早上来看吧
第31章 宝林19
… 傻子才要跟李尚宫耍嘴皮子功夫。
别说怀孕,皇帝甚至没上过她的床, 她感天而运吗?本就是假的, 若真辩论起来, 定然会被抓到破绽。
太后已经慌了。
舒暖这边哭着, 还是李贵反应快,拉着穗儿就冲过来,俩人一人一边扶着舒暖:“主子, 主子, 您撑住啊!”
这两个人不敢同太后呛声,只管扶着舒暖哭泣。
一时之间, 安乐宫哭成一团。
绿萝提着裙子站起身:“娘娘,您等着, 奴婢这就去找太医!”
太后暴喝一声:“我看你敢走一步!”
舒暖抽泣声越来越小,并不理会太后, 只扶着自己的肚子, 弱声弱气朝穗儿二人道:“你们……你们替我告诉陛下, 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求陛下别怪我……”
太后后退一步, 盯着舒暖的腿。
并没有血。
可这白氏也不像装出的疼, 脸上都疼出汗水来了, 可见所言非虚。
太后不大敢赌。
满朝文武都觉得, 她想废帝另立,如果白氏真的、小产,她有一百张嘴, 也说不清楚今儿的事情。
太后闭了闭眼,反正人证物证俱在,白舒暖做的事情,不可辩驳,她就算怀孕,生下孩子也得死。
不必急于一时。
“去给白宝林请个太医。”
舒暖抓着穗儿的手,可怜巴巴地仰望太后:“太后娘娘,这是我和陛下的孩子,陛下……陛下,妾身对不住你。”
太后当然不愿意皇帝过来,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这白氏活脱脱一个狐狸精,只怕铁证如山,皇帝也要护着她,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可事已至此,也不得不请人过来。
否则白氏腹中胎儿一旦出了事,她可担待不起。
“去请陛下。”太后冷淡道,“将贤妃和李昭容也一起叫来。”
舒暖心下稍安。
皇帝既然喜欢她,就肯定会护着她的,至少会给她辩解的余地,不会轻易要她性命。
过一会子,太医挎着药箱,和皇帝一前一后走近安乐宫大门,一眼就看见倒在穗儿怀里,柔柔弱弱的舒暖,她闭着眼睛,似乎是晕倒了。
以及盛气凌人的太后。
皇帝走上前去,随意拱了拱手,转头问:“白宝林怎么了?”
穗儿抹了把眼泪:“主子受惊过度,腹中的胎儿大闹,主子……主子晕过去了。”
舒暖闭着眼睛,其实很纠结。自己要不要睁眼,睁开眼睛,皇帝的身份便瞒不住了。可若再不睁眼,皇帝不懂事的话,戏就演不下去了。
舒暖咬咬牙,到底是现下比较重要。
她睫毛微扇,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淡青色的衣角,极为清雅的颜色,衬得眼前挺拔俊美的男人格外清贵不凡。
舒暖眨眨眼睛,一张口,声音凄婉哀怨。
“陛下,陛下,您可算来了。”
皇帝还未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孩子?哪儿来的孩子?
他恍惚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舒暖没有时间给他思考,她撑着穗儿的手,颤颤巍巍站起来,眼神悲伤不已,直接冲进皇帝怀里,哭声哀婉:“陛下,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皇帝下意识搂住她柔弱的脊背,还未来得及开口,耳边又传来一声极低的,阴测测的声音。
“你居然是皇帝?”
舒暖一向明白,不使人怪罪你,最好的法子就是先怪罪他,这样他就会只想着给自己脱罪,为自己辩解,而不会想要找你麻烦。
她这一招太过于胆大包天,如果皇帝问罪,轻易不可逃脱。
舒暖冷幽幽道:“你骗的我好苦。”
他身体的僵硬异常明显,舒暖抱住他,哀声道:“陛下,妾身对不住你。”
皇帝顿了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道:“不是你的错!”
他抱起舒暖,神色冰冷,掠过太后,进了屋,一边道“太医!”
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跑进去,皇帝只看着他,说了一句话,“宝林有孕,今日小产,你明白吗?”
太医擦了擦汗:“臣……臣明白。”
做大夫难,做太医尤其难,宫中的贵主子一个都得罪不起,个个都要哄着供着,否则动辄便是断头之祸,他们什么都见识过,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全都能体会。
陛下说白宝林有孕,那就是有孕。
医者的话,不如陛下准。
他便似模似样号了个脉搏,只觉得手下的脉搏沉稳有力,比他自个儿还健康,连一般女儿家常有的气血不足都不存在于她身上。
这也能装作病弱的样子。
后宫妃嫔,果真使人大开眼界。
舒暖坐在里面,声音柔和:“太医为我拿些消炎祛疤的药,我手上划了个口子。”
太医便翻过她的手,瞅了一眼她的手心,皇帝也下意识看过去,不仅咋舌,那嫩白如玉的手极其好看,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可这白玉上却有一片惊心动魄的瑕疵。舒暖细腻的掌心中,鲜血凝固成团,一道长长的划口,足有半根手指头那么长。
皇帝禁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们还敢打你?”
“没有打我。”舒暖很诚实,“是我自己划的口子,我为了装的更像一点,需要疼痛。”
皇帝和太医都沉默了。
这个天下间,女人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