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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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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一个老师买得起跑车还天天换车开。”

叶斑:“我朋友4s店的,我蹭车开。”

“放什么猪屁。”他浅浅地翻个白眼,说,“你以为我没4s店的朋友啊。你别说什么知识改变命运,对于我来说真没用。真的,这玩意儿分人,寒门出贵子,也得是那块料。我没大志向,混口饭吃,高中文凭足够了。”

他今天晚上的倾诉欲似乎特别旺盛,在叶斑开口之前打断了他:“你也别说我抽烟讲脏话,今天我还打架了呢。我就是那种没爹妈教养的人,脾气差得狗都嫌弃。”

叶斑气笑了:“知道脾气差你不改,知道成绩不好你不努力,现在出去你能干嘛,体力活?”

“卖脸。”

叶斑不赞同道:“​​‌娱‎‎乐­‍圈‌‎‎可不好混。你要演戏,起码考个北电中戏敲开那扇门。”

廖东星听见他说​​‌娱‎‎乐­‍圈‌‎‎的时候没忍住,笑得眼睛都红了:“老师您可真看得起我。”

叶斑于是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要如何说呢。

“反正我也就这样了,”廖东星耸耸肩,表情在暗调的夜里晦暗不明,“还不如早点去工作。”

叶斑十分不理解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他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散在模糊的光中,道:“你出过这儿吗?”

廖东星答:“鸣鹤吗?没有。”

“瑞士的雪很美,佛罗伦萨的gnocchi很好吃,阿拉斯加的海洋暗潮汹涌,摩洛哥有着和这里徽派建筑大相径庭的蓝白房屋。”

他笑了笑,“你选择的方向决定了你未来的环境,从而影响你的眼界和性格。在不那么清澈的水里呆久了,神经会不敏感,头脑也迟钝。”

言尽于此,叶斑打算回去了,于是挥手上车:“明天上课我要是没看见你,你就完了。”

廖东星原地站着,忽然意识到他和自己不一样。

同一片天下,在他网吧赚钱的时候叶斑也许正在帕劳考潜水执照;他们的腿同时伸出,一个迈过逃课的教室后门、一个跨过英国的本初子午线;他手上端着盘子穿梭在顾客中间的时候叶斑或许怀里揣着书,正一步步地登上属于他的诺亚方舟。

可能是相差太遥远,廖东星连感慨都找不着地方落脚,但心情奇迹般地静下来了。

每个不下雨不刮大风的日子里,在茶余饭后的梧桐树下,老人们会闲谈,他永远记得那些人在提起孙辈第几名多少多少分时的与有荣焉。

读书好,就是有出息。

他随手扔了口袋里那张名片,毕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车还没开,廖东星想起什么似得上前几步,敲了敲车窗。

叶斑把车窗降下来,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语气温柔了一点,问道:“什么事?”

“加个微信?”廖东星拿出手机。

扫了码,发了验证,叶斑点完通过,向着他道:“对了,我后座有几本书,你拿回去,有空多看看。”

廖东星这次没拒绝,拿了书,还挺沉,他开玩笑说:“我不一定看啊,叶老师。”

“是一定不看。”叶斑纠正道。

两人都笑了,叶斑没问他回不回宿舍,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廖东星就着路灯的光看了看封面,一本大的是在他办公桌上见过的《色彩高分卷》,还有两本分别是《观看之道》和《直到长出青苔》。

书不新,他翻了翻,里面还有几页折角,哗啦啦的书页翻过,掉下一张便签。

他捡起来看了眼,是串英文,光太暗看不清。

他插回书里,一抬头看见叶斑那车又倒着回来了。

叶斑探出头道:“这附近哪有卖烧烤的?”

“……”廖东星深吸一口气,“往西第二个路口右转,直走几百米左转,一条街都是。”

“谢了。早点回去好好睡觉,少想有的没的。”叶斑竖了个拇指,一踩油门窜出去老远。

廖东星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水味。

第06章

上了一周色彩,下周开始是素描课。

叶斑给一班上课,课前特意去隔壁班看了一眼,确定廖东星坐在位子上才放心了。

下午的时候没看见人,廖同学不在。于是闲得慌的叶老师走进去溜达了一圈。

手机没拿走,所以大概是上厕所去了。叶斑顺手把他凳子上的速写本拿起来翻了翻,翻了三四页,意外地惊讶。

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月落日生,又落,又是一天。

一天里最闲的时间大概是茶余饭后,同学们坐在小马扎上清理颜料,刮刀在瓶底的刺儿声响几乎被七嘴八舌的说话声音盖过。

一群人从晚饭的菜式吐槽到校长的抠门,又从校长的啤酒肚聊到叶老师的眼镜,接下来是鬼畜眼镜和校园奇闻,当真是天南地北无所不包,个个皆是江湖百晓生。

沈九和朴洁相互熟悉了对方的说话风格,自发地进化出了一套规则,随时随地即兴battle,一个捧哏一个逗哏,一唱一和跟相声似的。

“叶老师不吃白米饭的。”

“怎么的?”

“不食人间烟火呗,高冷一批,表里不一。他上课肯定在疯狂吐槽我们‘这帮沙雕学生脑子怎么长的’。”

“哟您可真有自知之明。”

“可不是吗。”朴洁总结道,她好不容易填完了颜料,站起来看着自己的画,一手叉腰,一手高举刮刀,姿势像是要去炸碉堡,“我宣布,从今天开始,美术界一颗恒星在此地冉冉升起,我将自创一个画派——”

沈九插嘴:“狗屎派?”

“滚你的。这是朴式美学!此画派自由奔放、热情浪漫,祖师朴洁,永垂不朽。”她仿佛站在了峭崖边,脚下是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头顶沐浴圣光。

沈九在崖壁下拢着袖子,肩膀上耸缩起脖子,像个猥琐的小太监,脸上的鄙夷嫌弃糊成皱巴巴的一团,瘪着嘴道:“我觉得不行哦。”

朴洁低头看他,一本正经地说:“请叫我,达芬奇·洁。”

“那我叫,达芬奇他爸·九。”她一个白眼飞上天,拎着水桶走了几步,忽然又折回来,一脸正儿八经地严肃道:“我觉得你应该叫毕加索·洁。”

朴洁以为她要提出什么建设性建议,于是问:“为什么?”

沈九瞄了画板一眼:“抽象嘛,画的什么几把都行。”她狂笑起来,带起一阵鸡飞狗跳。谢敏瑜扯着沈九衣服拉架——她俩关系看上去不错。

朴洁黑脸通红,脸上带笑:“你等着!”有人起哄,热热闹闹一教室的欢声笑语。

廖东星看着她们吵闹,神奇地觉得这帮同学还挺可爱。

他在之前的班级里属于编外人员,离了学校就查无此人的那种,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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