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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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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几格,耳朵一沉,是夹上了一根烟。

廖东星把烟取下来,不抽,只是捏着烟蒂上下玩,漫不经心道:“晚上去不去搞钱?”

潘国茂仿佛就是等他这句话了,立马应道:“去啊。”

明明是给人游戏代练,被他们说得像是要去干什么非法交易。

廖东星勾唇垂眼,把烟扔回给他:“那行,说好了。”

“九点半,老地方。”他把烟往台阶上一摁,学着刚刚廖东星的样子销魂一笑。

“操。”廖东星伸手抹了一把脸,五官弥漫着一股绝望,“你能别笑成这样不。”

“……”潘国茂得寸进尺地朝他打了个wink,“你刚刚就是这么笑的。”

“屁。”他嘟囔道,“老子哪有这么丑。”

“本来就是嘛……”

“再说我抽你啊——”

俩人边说边往外走,离开之前还顺手开了楼道的窗,七月初的风带着五六分的燥热,吹散了楼道里的烟味。

离到晚上还早着,廖东星气儿不顺肝火旺盛,熟门熟路地翻了墙,坐过八站公交车,回家去了。

他走过长长的青石巷小街道,走过挂鹦鹉笼的书斋,在下一家门前停步,和旁边结伴而来的食客一起跨过门槛。

这家小饭馆叫“鸣鹤第一居”,敢在鸣鹤镇挂这么个牌子,老板胆子忒大,好在厨子很像那么回事儿:煎炒烹炸、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就没有他不会的。但他做的最好的还是滑蛋汤,一端出来,淡淡的‎‍黄‍‎色‌​,翠翠的葱花,一口下去几乎是滑下喉咙。

廖东星小时候经常来帮厨子打下手,这饭馆只有一个服务员,还是老板兼任的,他放学跑回来正好是饭点,手脚麻利帮了不少忙。不仅是厨房,哪儿缺人他就去哪儿,六七年下来,厨子和老板把他当自己人,早饭晚饭都在这儿解决,额外还能拿一点工资。日子不至于他爸走了之后就过不下去。

他越大长得越出类拔萃,老板就越乐意让他上大堂呆着。老板是个土生土长的鸣鹤人,文化水平不高,四十多了,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伴儿也没孩子,他只要一见廖东星进厨房就轰他,“你给我上大堂杵着去,君子远包厨,没事少来锅炉旁边,一张脸都给熏黑了。”

那厨子就会无奈地走出来,手上还拿着锅铲,道:“那是君子远庖厨,我天天在炉子旁边呆着呢黑成包公了吗?”

老板有时候会恼羞成怒,有时候不会,常常是嫌弃地把他推回去,“行行行你最白,炖你的蛋去吧别出来现眼。”

其实厨子长得挺端正的,一张中年美大叔的脸,只是天天锅碗瓢盆的,时间久了西施都有股柴火味儿。廖东星被他们当半个儿子养,但三人都浑然不觉,老板觉得自己只是把这小子当揽客工具,往大厅一摆,吃饭的人都多了几桌。

今天客人不多,老板上完菜就靠在算帐台子前面摁计算器,按键被调成了电子琴的声音,他在敲着“一闪一闪亮晶晶”。

他一见廖东星先抬头看墙上的钟,随即问道:“你晚上不上课?”

廖东星面不改色道:“老师有事,放假了。”

“放侬娘的石狗屁,”他眉头一皱,“是不是又逃课了?”

廖东星不吭声,绕过他去厨房端盘子,被他拦下来,“你等会儿,今天不用你忙活,回家做作业去吧,高三了都,可长点脑子。”他往厨房喊了一嗓子,“鸡心和猪脑留了伐?炒盘菜让星星带回去吃。”

半刻钟后廖东星拎着一碗爆炒脑子被赶出了鸣鹤第一居,隔壁书斋的鹦鹉看着他吱哇乱叫。这是只碎嘴鹦鹉,每天在街上听三姑六婆嚼舌根,听了一肚子邻里八卦,只不过脑子有限,复述出来的只有几个音节。给听不给说,因此日日仇恨人类,逮着人就瞎叫一通,叫人怀疑它是乌鸦精变的。

廖东星朝它吹了个口哨,沿着路回了住的地方。

房东的屋子沿河而立,南面靠水,一半地基是石头垒起来的,方言叫“石扒坎”,是江南水乡所特有,对河那面石头切面平整摞垒齐整,石缝里生长了很多绿叶子;伸出来几个石阶是特意为了河边洗衣淘米留的(虽然现在时新洗衣机和洗手台了),房东太太时常站在上面墩拖把,这儿是下游,所以少有人来说她。

廖东星的房间窗户向河开,南面的景好,阳光和月光都会照进房间,也能听见河对岸的人间烟火——他在隔岸的街面对着自己的窗户,身后就是“甜酒酿”、“老鼠糖球”的铺子,常有小姑娘呼朋唤友地来买。

不过这些都是前几年的事了。

他看着自己的窗户皱起眉:那儿拉起了窗帘,他是没有装帘子的。

绕了石桥跑回去一看,果然是房东的孙子来了,他的屋子门锁着,房东太太说孙子在“倒时差”。隔壁省念书的,不知道倒个什劳子时差。他的东西都被放在了储物间,东西没少空间少了,乍一看东西就多了,又乱又挤。他在那张灰扑扑的小床上躺了会儿,憋屈得慌,叫了声潘国茂上网吧去了。

第04章

他游戏玩得不错,但算不上爱好,因为一大半时间都在给别人代练,当个赚钱的技能。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来钱手段,混子也有混子的。

到十点多的时候,他摘了耳机,向后一仰,闭眼小憩。憩了一刻钟差点真睡过去。

“廖哥!”他被潘国茂大喇喇的嗓门震惊醒,十分烦躁,哑着嗓子拖音道:“干嘛——”

“网吧老板请吃夜宵。”

他睁开眼,正好网管提着几塑料袋的烧烤进来,人还没走近就已经闻见那股刺剌剌的味儿了。

廖东星打算出去抽根烟,无动于衷道:“无缘无故的,请什么客。”

“不吃白不吃。”潘国茂笑嘻嘻地站起来,向着他道,“估计遇上啥好事了吧,快点,我们去拿点。”

烧烤的气味在封闭空间中的杀伤力极大,廖东星被他拉起来,手­­‌‌插​‎‎‌­进‌‍兜,懒懒散散地走到前面。烤得流油的鱿鱼串和五花肉摆了一桌子,网管也在一边啃,满身孜然的香味。

这个点还在网吧的大都是网瘾少年,食量大不说,还暴躁易怒。

“推什么推!”一个黄毛回头瞪了后面的人一眼,“老子拿完就到你了,急什么!”

后面的唇钉青年也不是善茬,感觉自己的面子被这黄毛小子放地上踩,顿时怒了,“操,你有完没完?逼嘴那么能吃,吃屎长大的?”

“妈的逼的——”黄毛发黄话更黄,疯狂输出嘴炮技能,不带停顿地日了一长串对方的亲戚长辈。

唇钉青年青筋暴起,两人扭打成一团,日得难舍难分。

网管看他们下手太狠,不敢上前拉架,急得直骂娘。

“走走走我们离疯狗远点,小心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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