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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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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又抽动了一下,他又在笑。

“你分析了半天,难道是想说,你们现在要找的贼也懂得挑选下手的目标?”他问道。

“正是。”闫思弦点头。

“闫少爷啊闫少爷,”纪山枝的语气有些无奈:“我可要开始轻视你了。”

他虽然并不比两人大几岁,但他一这样说话,便有一种长辈教育小辈之感。

这感觉可让天不怕地不服的闫少爷难受极了。

他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这火该冲谁发。

最后,他却笑了。他想到自己此行的真实原因,便有些想笑。

他终于承认,破案只是一方面,他早就想来看看这位书记了,早在吴端几个月前第一次提起这位教会他开锁的师傅,并流露出欣赏之意时,他就想来了。

好奇心害死猫。

闫思弦实在很想知道,如吴端这样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可能去欣赏一名罪犯。

现在想来,吴端的为人的确十分正派。

因为正派,所以能够将犯罪之人和改过自新之人一分为二地看待。对罪犯,他不会手软,对改过自新的服刑人员,他也不会戴有色眼镜,还愿意多多地付出关怀。

茶煮好了,铜炉上的水壶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让谈话的氛围轻松了些。

闫思弦率先提起水壶,为三人都添上茶。

吴端吸溜了几口茶水,三言两语便向纪山枝讲清了案情。闫思弦则始终观察着纪山枝的神色变化。

他的脸上看出情绪,但他那只独眼里的目光却越来越亮堂。

待到吴端讲完,纪山枝甚至做了拍手的动作。

“妙,这想法的确妙,那确实是一群无论如何都不会报案的人,若不是国家的反(手动间隔)腐政策,你们怎么可能知道还有这样一个贼……哈哈哈,妙!真是妙!”

因为兴奋,纪山枝脸上的肌肉抽动得十分频繁,就连习惯了他这副尊容的吴端,此刻也不大敢去看他的脸了。

纪山枝继续道:“可惜我当年只对艺术品感兴趣,不然我也要用这个法子,也要去偷那些TG的。”

“可你非但没去偷那些TG,还去招惹了一群穷凶恶极杀人如麻的恶鬼,这不是你的风格。”闫思弦好整以暇道:“一个只对艺术品感兴趣的人,却去偷了一个化学分子式,实在风马牛不相及。”

闫思弦的话仿佛对着纪山枝兜头浇下一盆凉水,使得刚刚还兴奋的人迅速缄默下来。

吴端于心不忍,纪山枝已受了太多苦,一个人若是已经遭受了常人数倍的苦头,当他开心的时候,像吴端这样心软的人便总是希望他的开心能持续得久一些。

但他忍住没去拿胳膊肘碰闫思弦。因为他同样对这个问题好奇。已经好奇了很时间。

谁说吴队是迫于无奈来见纪山枝的呢?

或许他也很想有个人能替他逼问一下纪山枝,可这样的想法不能表露出来,伤交情。

他还是在意像纪山枝这样特别的朋友的,一个人一生怕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结交这样特别的朋友。

纪山枝眨了眨可怜的独眼。

“你说得对,我当然不该去那些人手里偷东西。所以你应该能想到……”

“当年去偷分子式的不是你。”闫思弦十分笃定,“你被人当了炮灰。”

“我又不想轻视你了。”

这次,纪山枝拿出了长辈表扬小辈的口吻。闫思弦“嗯”了一声,并不买账。

“我是直到被那些人抓去,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说对了,他们是魔鬼,他们有无数种办法折磨你,让你说出真相,让你恨不得自己真的是那个偷了他们东西的人,真的能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纪山枝抬了一下自己的手。

“你以为我的手指头是被烧掉的?不,是他们一根根割掉的,还有我的腿。”

第405章 侠盗(6)

在这一瞬间,闫思弦和吴端都没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吴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那必然是十分残酷的折磨,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会这般残酷。

纪山枝继续道:“至于火烧……那是最后一步,他们以为我死透了,放火烧尸……谁能想到我的生命力那么强,我不仅活了下,还找到了保护自己的办法,更把害我的人逼得狗急跳墙,不惜跟警察鱼死网破来保命。

据我所知,他们一个也没保住性命。那么多警察不会白死,那么大的爆炸,墨城老百姓需要一个交代。

警察虽然笨了点,可真拼起命来,还是能办成事的。”

“这么评价保护过你的警察,可不厚道。”闫思弦道。

“实话实说。”

闫思弦确定,此刻的纪山枝是真的在笑,揶揄的笑。

吴端接过话头道:“是,最后他们的确死得很惨。

两名主犯沿西南边境逃到邻国,以为出了国境,又到了一个时不时在边境对我国政府挑衅的小国,就安全了。

结果政府层面正面施压,外交部态度也相当强硬。

那小国往日仗着背后的靠山寻衅滋事,却也并不敢真的跟我们撕破脸,谁会甘心平白让人当枪使呢?弱小,没办法,虚与委蛇罢了。

我们的态度一强硬,他们就软了下来,乖乖交了人。

押解途中,那两名主犯还企图逃跑,当场击毙。

究竟是逃跑击毙,还是发生了其它更加大快人心的事,没人知道。反正最后人死了,了解真相的只有那么几位高层,连赵局都不清楚其中细节。”

纪山枝点头,“看来赵局跟我们说的是同一个版本。”

“您觉得有不同版本?”吴端问道。

“谁知道,那只老狐狸。”

这一点倒是颇能跟闫思弦产生共鸣。

“言归正传吧,”闫思弦伸手敲了一下桌上的证物袋,“关于这个专门盗窃TG,只盗窃现金的贼,你有什么想法?”

“很聪明。”

仅三个字,纪山枝没了下文。

“就这样?”

闫思弦虽然在追问,却一点都不着急。

“就这样。”

纪山枝的独眼盯着闫思弦,他知道闫思弦还有底牌。

“这样的作案手法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果然,闫思弦说了下去。

“谁?”

“你的搭档,或者说助手——当然,称呼不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

纪山枝独眼的瞳孔骤然放大。

吴端也诧异地看向闫思弦。闫思弦冲吴端挑了一下眉,有些得意。

“你的故事里缺了个人啊。”闫思弦道:“除了那些折磨你的恶鬼——甚至他们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把你出卖给恶鬼,陷害你的人吗?

自始至终那个人都没出场,无论是当年参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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