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过活的蛆虫。
焦嵘的心蓦地收紧了。
十年来,他费尽心思追查林彦的踪迹,窥察他的一切,终于在十年后,再次走入他的生活。
不错,搬到他的对门,与博澳合作,统统为了林彦。
焦嵘关掉花洒,围上浴巾出去吹头发。
每周的这天焦嵘都会晚两个小时到达公司,雷打不动的习惯,焦氏集团的人都习以为常,老总不来,该忙还得忙。
离十点还有两分钟,秘书戴衣迅速泡好了一杯黑咖放在焦嵘的办公桌上。九点五十九分,有节奏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十点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分秒不差。
戴衣说了句“焦总上午好”,随后便跟连珠炮似的:“焦总这些是您需要过目签字的文件,下午三点有个例会董事长不来需要您主持,还有上次被pass掉的方案策划部又重做了一份……”
她语速很快,咖啡还冒着热气,焦嵘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知道了,你去忙吧,有事我再打给你。”
戴衣点头,按轻重缓急程度把文件整理好摆在他手边才进了隔壁秘书室。
焦嵘的办公室被分成两部分,戴衣在里面隔间工作,以便随时响应boss的召唤。她跟在焦嵘身边五六年,对他的习惯性格了如指掌,工作能力一流,冷漠如焦嵘也曾赞许过一句:“做得不错。”
焦嵘一份份文件看过签字,再次pass掉新做的方案,抬手看表,已经十二点过了三分。
他拨通戴衣的内线:“文件签完了,你来拿走。告诉策划部关于明年春夏新款的方案再重做一份,三天之内交给我,”他停了停,“还有帮我带份午餐来,谢谢。”
戴衣咬着面包嗯了几声,推开通往boss办公室的门,看见焦嵘正在闭目养神,轻手轻脚地进去收拾好文件夹再回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从正门出去。
已经是九月了,天儿还没个凉爽的意思。从楼下的快餐店买了份便餐,戴衣提了东西就要进公司。
陆敬铭看见她像看见了救命恩人,忙不迭地上前:“戴秘书。”
戴衣扭脸一看,是张熟面孔,却想不起来是谁,眼中满是疑惑:“您好。”
陆敬铭赶紧接话:“我是博澳科技的陆敬铭,上次签合同时见过的,我想和焦总谈谈关于项目的事,所以想问问你焦总现在有没有空。”
“陆总,这个我得看看boss的日程表,请您在一楼休息室稍等片刻。”戴衣满面笑容,随后冲前台使了个眼色,立马来了个职员给他带路:“您这边请。”
陆敬铭说了声“辛苦了”便跟着人去了休息室。
戴衣迅速去了顶层,敲了门把午餐袋放在茶几上,才跟上司说:“焦总,博澳科技的人想跟您谈谈关于项目合作的事情,现在正在休息室候着。”
焦嵘睁开眼:“是谁?”
“姓陆,陆敬铭。”
瞌睡来了给个枕头,他正有意约陆敬铭见面。
“请他上来。”
陆敬铭得到消息,便跟着戴衣进了焦嵘的办公室,戴衣给他泡了杯茶,带上门离开。
陆敬铭笑了笑:“焦总你好,我是博澳科技的陆敬铭。”
“你好,请问贵司那边是是……”
陆敬铭连忙摆手:“不是,焦总,说起来挺难以启齿的。我这次来是为了私事,耽误一下你的宝贵时间。上次在club里我喝多了上头,你别往心里去,然后我希望你我之间这点小事不要影响博澳与焦氏的合作。”
焦嵘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了会儿,看得陆敬铭头皮发麻。
他说:“好的,没关系。”
陆敬铭这才放下悬着的那颗心,连声道谢,像是得了莫大的恩宠。
绝好的把柄,不利用下多可惜。
林彦趴在门上,盯着猫眼猛看,陆敬铭又发消息说晚上应酬,恰好给了他个机会。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就快要放弃时,希望的曙光降临了。
对门儿的老总正在开门,七点整。
估摸着差不多时间,林彦湿着头发裹好松垮的浴巾去敲对面的门。
焦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稍等,这就来。”
林彦一手抓着浴巾一手撩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满脸无辜:“我家的花洒坏了,可以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吗?”
他盯着林彦光洁的脚丫,微微皱了下眉,从鞋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放到地上,往旁边错了错身子:“可以。”
一次性拖鞋,家里肯定没有其他人,结合上次酒会洗手的表现,有洁癖。
林彦快速分析得出了结论:焦嵘,顶级钻石王老五一个。
他美滋滋地穿上拖鞋往浴室里拐,没看见焦嵘眼底的晦暗不明与风起云涌。
焦嵘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在颤抖。滔天的妒意几乎要将他淹没,占有林彦的欲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悄悄靠近浴室,把脸贴上磨砂玻璃门,听里头哗哗的水声和不大清晰的细小响动,等平复下来才坐回沙发上。
水声停止,蒸腾的雾气中现出个人形来。
“谢谢你了。”
林彦站在沙发侧边道谢,见焦嵘只是简单回了句“不客气”,伸手将浴巾解开。
他赤裸着身子,摘掉焦嵘的眼镜跨坐在他身上,去亲他的嘴角。
焦嵘呼吸一滞,只是侧脸擦过林彦的唇瓣:“你干什么?”
林彦没说话,手往他胯下捞了一把,在他耳边吹气:“焦总,您石更了。”
焦嵘恨不得把他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哑着嗓子用最后的理智将林彦掀下去:“请你离开。”
林彦连人带鞋一起被请出去还在琢磨:他是不是性冷淡?
可生理反应却很真实。
林彦盯着紧闭的门,轻轻笑了下。
焦嵘冲了三次凉才勉强冷静下来,他一边擦脸上的水一边反复告诉自己:为时尚早,再等等。
第四章
光滑细腻的脊背,纤细小巧的脚踝,不堪一握的窄腰。
还有擦过自己侧脸的那个带着湿意的、柔软的吻。
回想起前天傍晚的那一幕,焦嵘觉得自己正在疯掉的边缘摇摇欲坠。
爱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占有他,弄脏他,毁掉他。
爱狠了爱极了,便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再把骨头一点点敲碎,连骨髓都吸吮干净,将他整个人与自己融为一体,纯粹的水乳交融。
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的脑海中无数次浮现过林彦的模样,笑着的林彦,双手交扣思考的林彦,无措到抠手指的林彦,发脾气的林彦,被言语伤害后红着眼圈倔强的不肯掉眼泪的林彦。
只有林彦,全是林彦。
他的林彦,他的心魔,他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