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砖上喝水的样子,还有主播先生笑着说你好伸出右手的样子。
卧槽拜托千万不要真的喜欢上他好吗?爱德焦头烂额地抱着脑袋,心想一见钟情什么的已经够丢人的了而且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啊喂。
希望可以就此结束。
然而事与愿违乃人之常情,第二天这个名字就再次在爱德身边被念叨了起来。当时爱德刚在伊兹密办公室挨完训,伊兹密对于他昨天抛下金主和媒体一个人在消防逃生楼梯口蹲了一个上午的行为感到怒不可遏(“整整一个上午啊我的小祖宗,你蹲这么久也不嫌腿酸?”)摔门声和训话声响彻楼道,连对面实验楼的人都从窗口探出头来往办公室里张望。等训话结束时,爱德觉得自己脸上唾沫已经可以浇花了。他灰头土脸地抱着电笔走出办公室正要下楼,半路上就被人拦了下来。爱德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打算在自己气头上作死,抬头一看,竟然是恩维。这家伙是说客(lobbyist),研究所雇来跟企业媒体打交道的,简单来说基本上就是专门给人找不快活为生。此人平时就鬼鬼祟祟,办事渠道十分可疑,说话也阴阳怪气,总之爱德华看他不顺眼许久,一直琢磨着哪天在他吃饭喝水里下药弄死他,无奈始终无解。这会儿恩维急不可耐地把爱德往犄角旮旯里拽,一脸淫笑显然又是要跟自己讨论什么蝇营狗苟之事。
“你私下认识马斯坦古?”对方冷不防地就把爱德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名字扔了出来,爱德一阵头痛。什么在吃饭喝水里下药,要不现在直接掐死他得了。
“不能算认识吧……”爱德真想回答说不认识。
“昨天我可都听见了,他说你俩之前认识。”
小黑一口咬定,爱德想用电笔砸死他。
“只能说见过,不能算认识。”少年生硬地换了只抱电笔的手,“你想作甚?”
“别紧张。”对方讪笑,“不认识最好咯,对你来说。”
爱德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跟这种不说人话的家伙谈问题,觉得自己分分钟都要变成处女座。
“朋友我很忙的,有话直说、有屁直放okay?”
恩维看到爱德一脸不高兴后终于爽了。他笑着往后靠在墙角,说,“没什么,就是有人告诉我马斯坦古成分挺复杂的。想着也是,能从CBS辞职再把自己搞到CNN的人反正简单不到哪里去咯。”
“CBS?辞职?”爱德从不看新闻,谢天谢地。
“是啊。”
“为毛?”
“具体的我也不造咯,估摸着是私人关系太——复杂。”恩维欠扁地拖长声音,“貌似跟议员什么的有联系,男女关系混乱就更不用说了。”
确实不用说。爱德心里冷笑了一声。
“一个播新闻的哪儿那么大能耐?”爱德问。
“可不是,他辞职那会儿据说连FOX和ABC都给他递过橄榄枝,没个两下子是不可能的咯。CNN一向以严谨著称,谁想到会找那么臭名昭著的人来。”
“‘臭名昭著’这四个字从你嘴里出来真是格外没有说服力。”
恩维捂着嘴笑起来尖声尖气,爱德毛骨悚然。
“我看我大米利坚这是药丸。”说客笑着从卫衣口袋里抽出耳机线,“这种人在电视台还能混得如鱼得水,真是没救。”
“电视台怎么了?”
爱德吓得差点把电脑砸地上,转身只见霍克爱正踩着细高跟穿过走廊往这里走来。恩维把正要往耳朵塞去的耳机线拉了下来。
“霍克爱女士,”爱德看着恩维没事儿人似的上去笑嘻嘻地握手,觉得天下之大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人都有,“来给昨天的展会做最后的取材是吗?我们正在讨论你们新来的主播呢。马斯坦古先生来了吗?”
莉莎一脸嫌弃地抽回手,耸耸肩说,“他昨天下午就飞加州了。”
“哎哟工作那么忙?”
“私事。你找他?”
“对。”小黑乐开了花,爱德恰如其分地翻了翻白眼。
莉莎装作没看见,“他下午1点的飞机,晚上就能回来了。”
说罢,她似乎别有意义地看了爱德华一眼,不知是不是爱德多心。可他这会儿实际上已经没有功夫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事了,只感到自己的大脑在没有逻辑的妄想大道上一去不复返,而心脏则在狭窄的肋骨间没头没脑地狂跳。在此之前他正好收到一条没有存下号码的短信,没头没尾,爱德华差点当作垃圾邮件给删了。发信时间在12:37。
『蒙大维①的赤霞珠你喜欢吧?』
TBC
第六章
恋爱大概真的是件折磨人的事。
仅仅是接下来的数个小时,爱德就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神魂颠倒。
昨天开完会展,今天处理完媒体企业的杂物,明儿个又中午才用得着上班,按以往惯例今晚本应该爽得可以上天了。往年这时候爱德会跟麟在隔壁的熟食店买上两麻袋好吃好喝的,回到家一边吐槽昨天会展上那些连碱金属原子稀薄气体玻色都不知道的无知人类、一边拿起3DS鏖战到天明。
今晚作为第一个被室友野男人糟蹋的狂欢夜(谷粒多:怪我咯?)本已足够悲惨,在听过霍克爱那番话之后爱德觉得自己是真的别想过了。回到实验室,爱德华一个下午一边骂自己傻逼、一边控制不了自己的麒麟臂,对着那条没头没尾的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少说有两三百次,脑海里不要说每个字眼、连对方打字时穿的内裤模样都模拟到了3000像素以上。
“赤霞珠”是什么鬼?是成人世界特有的行话吗?“我们到男厕所的隔间里喝杯‘赤霞珠’吧我的爱。”我靠,想想就恶心,在厕所诶拜托,在厕所public play这种事情……想想还有点小兴奋……不过他好像没说是厕所啊,也没说是那啥啊,万一是真的赤霞珠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啊?等等,这不就告诉他也不能跟我滚床单吗!?还有这蔫不拉几的娘炮语气,什么“你喜欢吗?”哎哟我艹,“你喜欢吗——喜欢吗——欢吗——吗——”我……喜欢吗?
十七年来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的少年此刻趴在实验桌上觉得自己脸烫得可以烧水,想象力如脱缰的羊驼在花海上飞驰。
好不容易等苦熬到单位放人,一边的麟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爱德才恍惚意识自己这脑洞已经朝向天际开了四小时有余,并有继续开下去的征兆。他瞬间惊醒,再那么下去自己整个晚上都会在叫人肾亏的YY中读过,而眼前的眯眯眼可能是让自己摆脱幻觉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麟……”爱德蔫巴巴地抬起脸。
麟不为所动地举起水壶,“咋?”
“那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