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了声去收拾一溜烟就跑了。

……

私底下易晞也向姆父说了自己的纠结，让姆父好一顿取笑，说自己怎么养出个这么呆的小孩，连喜欢了谁自己也迷迷糊糊的。

虽然叶想早点办了仪式，让小晞尽快成为自己定好的伴侣，但是冰季快来了，他只好先打了几天的猎物储存好食物又休整了一下洞穴，这才准备好要去族巫那里做仪式了。

叶这几天晚上都会出来，捕猎很累，但是就是忍不住想来小晞这里看看，如果能遇上就更好了。这回他来的比较早，易晞他们刚吃了晚饭，正在院子里聊天。

易晞早就眼尖地瞧见叶了，和姆父他们打了招呼，就走过去。“叶，今天怎么这么早？这么快就抓够猎物了？”

“嗯，我很快的。”叶看着对方笑眯眯的眼睛，也微微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小晞的头。

“这样显得我很小孩子诶！”易晞看着对方得逞一般的笑容，也玩心大起，示意对方走近点，不过也不知道小孩这几年怎么回事，眼看着他从比自己矮蹿到比自己高上许多。“低头。”

叶哪会不知道小晞想干嘛，但是还是乖乖把头低了下来，任他□□。

夜晚的凉风吹过来，天上的星星亮极了，而小晞的眼睛里不再只有那些辽远明亮的星星，还有他了……

☆、成年仪式

天微微亮，部落的广场上就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每户都是叶自己去通知的。兽人们对幼崽都很重视，一个幼崽的成熟意味着很多，部落也更有希望，而成年仪式则是值得高兴的好日子。每户都会有人来参加，全家一起来的也多，也希望在仪式中能分到成年兽人的好运，让兽神庇佑自身。

运来猎好的动物，还有易晞他们帮忙准备好的菜肴，加上一些摘来的水果，摆在祭台上也花了些时间。易晞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都摆好，专注而且认真，前世的他并不是很相信鬼神，但是自己的重生、兽人世界都很难用以前的所谓科学解释了。兽神是这里人的信仰，流传不变的信仰，就像是心中可以依靠的大山，他也希望用自己虔诚的祈祷能保佑自己身边的人。

族巫今天也穿上自己最好的兽皮裙，擦亮了手杖，用手紧紧握住叶往祭坛边走。他苍老的脸上挂着笑，一会又不住地拍叶的手和肩，眼里心里都是高兴。他高兴啊，部落里的兽人又多了一个，一个一个，慢慢地啊，整个部落都壮大起来。

走到祭坛边上，他神色就肃穆起来了，先是念了一堆向兽神和先祖祈福的话，接着又用手杖缓缓地绕着枳兽的尖牙，虚虚地绕圈。

一圈——两圈——三圈——

在场的无论是大人和小孩都严肃起来，半跪着看着族巫的动作。

一时间，场面静而且肃穆。

“伟大的兽神保佑我们新生的勇士！”

“世界诞生以前，我们的勇士就受到启示——开辟了这一片天地。古老的时代已经过去，兽人的传统却永远不变！请兽神赐福吧！”

……

一段静默，族巫缓缓用手杖沾上兽血，鲜红粘稠的兽血从头骨上流下来，在光线先发出微微的红光，形成一种奇异的光景。兽血慢慢地流到枳兽的尖牙上，猎物的鲜血流到猎物的利齿上，这是勇士的荣光。

这也代表着，在兽神的见证下，这个兽人成年了！

仪式结束，大家都欢庆起来，大快朵颐。

☆、给你我的心

而仪式的主角心里却不止是高兴，还有一些焦虑。他从族巫的手里接过枳兽牙的时候，手就已经有点颤了。只要一想到他马上要做的事，他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不听颤抖的手。手里的枳兽牙一下子像是变成了他的宝物，他小心地捧在手心里，郑重地走开。

一步一步，穿过欢庆的人群，穿过嘈杂的人群，穿过云朵映下来的阴影，走到易晞的面前。他紧攥着的手心打了开来，玉石一样的兽牙就躺在他的手心。

叶看着有点呆愣的易晞，吞了吞口水，赤球的光芒照得他脸上也有微微一层白光，那种郑重混合着焦虑喜悦的表情，还有那对深邃的眼眸，透绿又深沉。

“小晞，你愿意收下吗？”

……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人群爆发出比刚刚更为热烈的欢呼，不断有人起哄到收下、收下……虽然是起哄，但是大家脸上都带着真心的笑容，而关注的焦点中心的另一个人，也是一阵呆愣。

不过易晞呆愣了一会就反应过来，今天本来是叶成年的日子，他的心里也高兴极了。但是叶会把枳兽的牙给他，他也是吃了一惊。枳兽的牙对一个兽人来说，意义非凡，是带着兽神庇佑的证明，是兽人最珍贵的东西了。

温热的手掌里安静地躺着那颗兽牙，易晞见过美丽的钻石，见过温润的玉石，这颗粗糙的兽牙什么也比不上，但是在此时易晞的眼里，它美过钻石玉石，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美丽珍贵。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在大家的欢呼里接过了那颗兽牙。

叶见小晞收下了枳兽牙，欣喜若狂，一把把他抱住了，他闻见发间散发出来的草木清香，觉得自己激动的心才微微有些抑制住了。也不顾众人的起哄，他把头埋在小晞的颈间，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小晞，我把我的心给你了。”

……

大家闹了一上午才散去，叶也陪着易晞回去。两个人正在路上走着，迎面走来一个兽人，本来两人只顾聊自己的也没注意到，直到那个兽人特意在他们面前停下来，他们才停下说话，看这个走上前来的兽人。

停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棕。往日温和的棕现在走到他们跟前，却显得有些低落无力。

棕抬起头来，看这对脸上带着笑的准伴侣，看到易晞浑身上下散发着往日他从没见过的神采，一时间觉得有点着迷，又想到这神采是因为他旁边的兽人而出现，脸上的失落又浮上来了。不过他转向叶的时候，脸上虽然掩不住失落，还是恢复了一些平常的神色，他镇定地说：“能让我和易晞单独说说话吗？”

叶的眼神沉了下来，脸上没了刚刚轻快的神色，在小晞捏了捏他的手心后，才不情愿地往后退了一些，站在那里盯着他们两。

“易晞，我……”棕犹豫了一下，眼角瞥到站在他们后面的叶的身影，“我也喜欢你，能考虑下别这么快做叶的伴侣吗？”

……

易晞没说话，倒是他们身后传来树枝啪啪折断的声音。

“谢谢你喜欢我，棕。”易晞想了想，直男果然还是不适应被告白呀，“我……我和叶在一起，不是因为他会打猎，也不是因为他把枳兽的牙给了我，而是我想。”